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8960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200892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80) "了床头的煤油灯,昏黄的灯光下,他的脸显得异常衰老。

“躲不过,终究是躲不过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然后看着我,眼神变得异常坚定,“小树,你听我说。

这事,是你自己应下来的,也得靠你自己了结。”

他告诉我,我们村后山,靠近那片乱葬岗的地方,有一棵上百年的歪脖子老槐树。

几十年前,村里来了一对逃荒的爷孙,无依无靠。

那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,没人愿意接济他们。

后来,村里丢了东西,有人就赖是那老头偷的,把他打了一顿,赶到了后山那棵歪脖子树下的破庙里。

那年冬天,雪下得比今年还大。

等开春雪化了,才有人发现,那爷孙俩,一老一小,早就冻死在了破庙里,身体都僵了。

老的还保持着把小的搂在怀里的姿势。

从那以后,村里就不太平了。

总有小孩在晚上,听到有人在窗外喊自己的名字。

那声音,时而像老头,时而像男人,时而像小孩。

只要一应声,不出七天,人就会大病一场,甚至……夭折。

村里人把这叫做“唤魂”。

说那对爷孙怨气太重,散不去,专门在冬天最冷的时候出来找替身。

他们不害人,只是觉得孤单,想找个伴儿。

可活人跟死人作伴,阳气被吸干,哪还有命在?

“几十年前,你二爷爷家的小儿子,你该叫叔的,就是这么没的。”

大伯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当时他才六岁,跟你现在差不多大。”

我听得浑身冰凉。

“那我……我该怎么办?”

“今晚是头七的最后一天,也是冬至。

子时,阴气最重,他们肯定会来。”

大伯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子,打开来,里面是墨斗、罗盘、桃木剑,还有一叠发黄的符纸。

“等会儿,你去自己屋里躺着,跟平时一样。

不管听到什么,看到什么,都别出声,别动。

把这个,咬在嘴里。”

他递给我一个红布包,里面硬邦邦的,不知道是什么。

“我会守在门外。

记住,子时一到,你就是一截木头,一块石头。

只要撑到鸡叫,你就活了。”

他的表情,像是在交代遗言。

我拿着那个红布包,手脚冰冷地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
屋子里比冰窖还冷,贴在窗上的符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焦黑,像是被无形的火燎过。
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7425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