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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22) "第一章 凶卦惊堂我叫陈默，是义福帮里的一条狗。
一条瘸腿、瞎眼，靠着舔舐残羹冷炙过活的算命老狗。
此刻，我正蜷缩在义福帮总堂口最不起眼的角落里，耳边是留声机淫靡的小调、帮众们粗野的划拳吼叫，还有浓得化不开的酒气与烟臭。
我低着头，用那对毫无神采的浑浊眼白“看”着地面，手里紧紧攥着那根磨得油亮的盲公竹，身子微微发抖，像是被这满堂的喧嚣吓破了胆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，我那藏在袖口里的手指，正在默默掐算着子丑寅卯，天干地支。
雷豹，我们的帮主，今晚印堂发黑，山根折断，是横死之相。
“都他妈给老子静一静！”
一声粗嘎如破锣的吼声压过了所有嘈杂。
是赵莽，雷豹手下头号打手，一身横肉，煞气逼人。
堂内瞬间安静了不少。
紧接着，我就感觉到一道如同实质的、带着血腥味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。
“陈瞎子！”
雷豹的声音响了起来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，“滚过来！”
我浑身猛地一颤，像是受惊的兔子，慌忙摸索着盲公竹，颤巍巍地站起身，脚步虚浮地朝着主位方向挪去。
一路上，帮众们纷纷避让，投来鄙夷、嘲弄的目光，甚至有人故意伸脚想绊我。
“帮…帮主…您叫我？”
我停在几步外，腰弯得几乎要对折，声音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恐惧。
雷豹敞着绸衫，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和那道狰狞刀疤，他灌了一口酒，猩红的舌头舔过嘴唇，嘿然笑道：“都说你他娘的算命有点邪性。
来，给老子算算，老子还能活多久？”
轰！
堂内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。
我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：“帮主…帮主洪福齐天，寿与天齐…这…这命数天机，不敢妄测啊…”“少放屁！”
雷豹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，发出“咚”的闷响，震得我心脏一缩，“让你算你就算！
算得好了，赏你大洋！
算得不好…”他冷哼一声，后面的话没说完，但那浓烈的杀意比明说更刺骨。
我知道，躲不过了。
再推脱，立刻就是血溅当场。
我“噗通”一声跪下来，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三枚温润的乾隆通宝，又掏出一块画着八卦的破旧布帛，铺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那…小的就僭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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