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，昨天的羞辱不是梦。
“我要回家。”说着话，姜榆来到门边。
她又凑近看了看门把手，上面没有锁。
她又对记忆产生了一点怀疑。
“吃完饭再回去？我还没吃饭。”顾怀瑾盯着咖啡杯，没有让步，仍然杵在门边。
“我上班要迟到了，你自己想办法吧。”姜榆绷着脸说。
顾怀瑾慢慢抬起头，盯着姜榆，又喝了一口咖啡：
“你可以补病假。”
姜榆深吸一口气，拧起眉头，抬起手要将顾怀瑾推到一边。
顾怀瑾压着轮子，轮子的滚动将顾怀瑾手上的咖啡打翻，全部浇在他的大腿上。
刚煮好的咖啡带着一百度的热气，在他的衣服和手上蒸腾。
“嘶——”
顾怀瑾松开压着轮子的手，捂着咖啡泼洒之处，痛苦不堪。
“伤口崩开了。”
闻言，姜榆手下一顿，只停了不到两秒，仍然把轮椅推开。
她拉开门，出去了。
顾怀瑾默然坐在门边，半晌，他无力地垂下了手。他又死了。
姜榆回到家中，重新泡了个澡，换了套衣服。
等收拾完，已经十点多了。
她叹了一口气，跟尹雪请了个假。
姜榆：姐，我今天发烧了，想请个病假。
那边的尹雪微微一愣。
她此时正在十六楼，想找顾怀瑾汇报工作，顺便签一份项目书。
顾怀瑾也没有来。
她很难不把两件事想到一起。
想了想，她回了一条消息：嗯，好好休息。
下了楼，尹雪听到办公室里隐约又传来风言风语。
姜榆和顾怀瑾同时不来上班，在众人眼中，就是一种微妙的暗示。
杨阳和何蓝馨在工位上大肆分析着两人的关系，吵得尹雪头疼。
她正要发作，却听见另一个声音毫不客气地回怼：
“说的跟真的一样，你们趴在床底看见的？”
尹雪讶异地抬起头，见是和姜榆同批进来的新员工，万樱在仗义执言。
她无奈地笑了笑，走过去制止了三人的争吵。
——
确定已经请上病假，姜榆把手机放了下来。
她抱着臂，环顾着空旷的房子，看了几眼天花板。
姜榆现在突然觉得很孤单，她很想找一个朋友倾诉，但今天是工作日，朋友们都有事要忙。
她又拿出手机，找到方颜的微信。
姜榆：颜颜，昨天没玩尽兴，今天夜晚要不要聚一聚呀？
等了好一会儿，方颜才回消息。
方颜：今晚我们家里人要聚餐哎，改天吧！等周末我去你家玩儿。
姜榆：好吧。
她放下手机，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天花板。
虽然她分不清昨天晚上到底哪些是梦，哪些是现实，但她心底还是对顾怀瑾的状况隐约有些担心。
顾怀瑾很少情绪外露，但以姜榆对他的了解，他现在的情况一定很不正常。
她想联系周宇过来看看，但拿起手机才想到自己没有周宇的联系方式。
姜榆迟疑地又看了一眼天花板。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传来“咕咕”的叫声。
她思来想去，掏出手机，想给顾怀瑾发条消息，但删删改改，却不知道说什么。
姜榆瞪着顾怀瑾的聊天界面发呆时，突然发现消息框最上面弹出了一个“对方正在输入”的提醒。
姜榆等了半晌，等过来三个字。
顾怀瑾：我饿了。
“……”姜榆要被他气笑了。她把手机锁屏，将手机扔到一边。
所以说昨天的事情他就当无事发生对么？
姜榆的心里堵着一口气，无论如何都撒不出去。
微信提示音很快又丁零当啷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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