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榆此时被巨大的屈辱心包裹，完全听不到顾怀瑾的道歉。
她挣扎不得，狠狠在顾怀瑾的肩头咬了一口。
顾怀瑾吃痛，但仍然死死抱着她。
手心里滚烫的气息让顾怀瑾感觉到了姜榆的不正常。
他抬起手，在姜榆头上探了探。
“你发烧了。”
顾怀瑾拧眉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要把姜榆抱到床上。
姜榆抓住机会，狠狠一推，顾怀瑾一个趔趄，向后仰倒在地。
“唔。”
顾怀瑾蜷起伤腿，无法抑制地痛呼出声。
姜榆将心竖立起高墙，不再理会他，跌跌撞撞地往大门口跑去。
她拧了拧门把手，大门纹丝未动。
她捂着头，瞪着眼睛，凑近把手仔细查看，勉强能看到在门把手处还有两道锁。
昏沉的大脑让她集中不了注意力思考，为什么有人会在门内侧还加装门锁。
她又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。
顾怀瑾已经站了起来，正要去找姜榆。
“把门打开。”
姜榆站在房间门口，靠在墙上，身体抑制不住地向下滑。
她戒备但又痛苦地盯着顾怀瑾。
姜榆的眼神刺痛了顾怀瑾的心，他红着眼圈，扶着墙，慢慢挪到姜榆身边，托住她的身体。
他的声音冰冷地吓人。
“你发烧了，别闹了。”
姜榆甩了甩头，努力要把头痛甩出去，却让头更加疼痛。
“快点，顾怀瑾，把门打开。你别这样，我害怕。”
顾怀瑾托住她身体的手一颤，随即又用更大的力气捏住她的手臂。
“疼。”姜榆啜泣道。
顾怀瑾站在原地，顿了顿，缓慢地松了松手：
“乖，先吃药，等病好了再走，好不好？”
说完，不等姜榆拒绝，他强硬地抱起姜榆。
姜榆头疼欲裂，无法继续反抗，只能任凭顾怀瑾摆弄。
顾怀瑾把姜榆抱到床上，把空调关掉，将她紧紧裹在被子里，又拿来退烧药，喂了她一粒。
姜榆一会儿冷得想钻到身旁温热的怀抱里，后来又热得拼命想挣脱开。
但依旧是挣脱不得。
迷迷糊糊间，姜榆感觉有一个滚烫的气息一直在吮着她的耳垂，似乎要把其他人的气味完全抹掉。
“……我讨厌你。”姜榆想，她大概说了这句话。
随之而来的，是环抱没有抽身，反而更加箍紧。
她好像听到，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。一会儿威胁，一会儿又哀求，让她别讨厌他。
一夜光怪陆离的梦。
等姜榆睁开眼，天已经大亮，床上只剩她一个人。
地板上干净整洁，床上也不杂乱。
姜榆摸了摸额头，已经不烫了。
她迟疑地触碰了一下耳垂，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。
她茫然地环顾四周，如果不是确认这是顾怀瑾的房间，她甚至要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了。
姜榆慢慢地下了床，来到客厅。
顾怀瑾正在煮咖啡。
见姜榆出来，顾怀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，拿起咖啡杯，摇着轮椅朝门边移动。
状似无意地挡住了大门。
姜榆看到顾怀瑾的奇怪举动，心里的怀疑更甚。她狐疑地打量着顾怀瑾。
顾怀瑾的眼球血丝密布，眼下乌青明显，似乎又是一晚上没有睡。
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，没有再穿睡袍。
“昨天你帮我处理完伤口，发了高烧，我让你睡在我床上。”
顾怀瑾低下头，抿了一口咖啡。
简短的叙述和姜榆的记忆相符，但其中的细节却没有这么平淡。
姜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衬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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