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手和左手都负伤了，他的四肢就剩一条腿没事。
真惨啊。
“顾总，我先帮你包扎一下。”
姜榆抽出一张纸，要帮顾怀瑾清理伤口。
顾怀瑾抬手将它打掉。纸巾在风中飘摇，无力地落到地板上，被溅进来的雨水沾湿。
姜榆默默看了一眼顾怀瑾的脸色，没有再动作。
虽然顾怀瑾面无表情，但她知道，这是顾怀瑾发怒的前兆。
以前和顾怀瑾在一起时，他很少生气，但也不代表不会生气。
每到这个时候，姜榆就感受到很强烈的压迫感。
顾怀瑾明明看起来很温柔，但生气时，却让人下意识不敢靠近。
总感觉，温和的人发起怒来，会更加残暴。
“抱歉，顾总，我来晚了。”姜榆慢吞吞地说。
先认个怂算了。
顾怀瑾淡淡瞥了她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姜榆撇了撇嘴，向大厅里面张望，看到两个人正钳着萧晏宁向外走来。
“萧晏宁？”姜榆瞪大眼睛。
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一套，看起来干干净净，但他的脸颊红肿，头发也不似以前见到他时那么有型。
萧晏宁抿了抿嘴，看了姜榆一眼，又看向她身后静如石膏像的顾怀瑾，慢慢勾起笑容。
“小榆。”他缓缓地，用无限缱绻的声音轻轻喊道。
姜榆被他肉麻的声音激了一个冷战：“大哥，麻烦你下次见我别再犯病了。”
下次？姜榆还想和萧晏宁再见一面？
顾怀瑾将轮椅掉了个头，一步一步朝姜榆靠近。
姜榆恍若未闻，仍然在骂萧晏宁。
想到她报了警，警察却拿萧晏宁没有办法。姜榆恨恨地盯着他：
“我们已经分手了，别再来打扰我，听得懂人话吗？你要是想找虐，等我把你一家都送进去也不迟！”
闻言，顾怀瑾勾起唇角，淡淡开口：
“他今天是特意来跟你赔礼道歉的。晏宁，萧总是不是专门叮嘱你的？”
姜榆又打了个激灵。
顾怀瑾怎么这么亲密地叫萧晏宁的名字啊。
不对，啊？萧晏宁要道歉？活久见了。
“等等。”姜榆掏出手机，打开视频录制。
“道歉，快点，我听着呢。”姜榆笑眯眯地说。
萧晏宁冷冷地看她一眼，紧闭双唇，不发一言。
“人生在世，该认怂就认怂。你连爹地的话都不听了？”
姜榆笑嘻嘻地凑近他：“哎哟，你这脸不会是萧总打的吧？啧啧啧，真惨。”
萧晏宁掀起眼皮，看向姜榆，笑了笑：
“我只给你一个人道歉，你靠近一点。”
姜榆想了想，萧晏宁那么跋扈，让他在众人面前道歉估计是行不通。
既然如此，姜榆向他凑近了一只耳朵。
“再近一点。”萧晏宁轻轻地说。
“你有病啊，我又不像你耳聋！”姜榆怼了他一句，“赶紧的，道歉！”
萧晏宁玩味地笑了笑，突然靠近姜榆，含住她的耳垂，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“对不起。”
“啊！”姜榆一惊，捂着耳朵跳开他身边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。
萧晏宁舔了舔嘴唇，挑衅地看了顾怀瑾一眼，又转向姜榆：
“小榆，你怎么在床上床下都爱扇巴掌？”
“你胡说什么呢！”姜榆气红了眼，咬着牙要再扇他一巴掌，却被顾怀瑾拉住。
“送他回去。”顾怀瑾眼神幽深，简短地发了话。
“好的，顾总。”
两个打手佯装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，带着萧晏宁走了。
离开前，萧晏宁还回头冲姜榆笑笑。
姜榆盯着萧晏宁的背影，狠狠擦着耳垂，心里简直要把萧晏宁碎尸万段。
顾怀瑾见姜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晏宁，冷冷一笑。松开姜榆的手，往雨中走去，不发一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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