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热。”他抿了抿嘴，低声说。
“我把空调开低一点。”
姜榆连忙把空调开到最低。她也很热。
“帮我擦擦汗吧。”
顾怀瑾转过眼睛，轻轻看向姜榆。
“哦。”
姜榆咽了一口口水，放缓呼吸，轻轻擦拭顾怀瑾的额头，又一路向下，擦到他的下巴。
她在顾怀瑾沉静的目光中，红气逐渐蔓延到耳尖。
“顾总，粥要凉了，你趁热喝吧。”姜榆定了定神，抽身而出。
“嗯。”顾怀瑾轻轻点了点头。
他伸出手，拿起碗碟，一个没拿稳，差点将粥打翻在地。
“嘶。”顾怀瑾捂着右手低声抽气。
姜榆赶紧扶住碗筷，拧起眉头，担忧地问：“顾总，你还好吗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顾怀瑾从鼻子里闷哼一声，略带失落。
……好吧，是她说废话了。失血过多，手上的伤还没痊愈，当然不好了。
姜榆端起碗，舀了一勺粥，放在嘴边吹了吹，递到顾怀瑾面前。
顾怀瑾盯着姜榆，挑了挑眉，吃了下去。
夜，静谧无声。两人很有默契地谁都没有说话，静静感受着时间在呼吸中流淌。
顾怀瑾小口喝着粥，留恋着时光，不愿这温馨氛围匆匆结束。
但什么东西都有结束的时候，一碗粥很快见了底。
“还有吗？”顾怀瑾轻声问。
“额，还有，我再去加一点。”
姜榆煮粥的时候没把握住分量，大概煮了三碗多的量。
顾怀瑾全都给吃了。
姜榆愣愣地看着空碗，狐疑的眼神在顾怀瑾身上打转。
饿死鬼投胎吗？
“我一天都没吃饭。”顾怀瑾垂下眼帘。
“好吧，你还饿吗？”
顾怀瑾刚张开口，打了一个饱嗝。
“……吃饱了。”顾怀瑾舔了舔嘴唇，不悦地说。
“那我收拾收拾就回去了，有事的话随时叫我。”姜榆说。“不早了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顾怀瑾拧起眉头，抓紧被子，却已经没有其它理由再留下姜榆。
“好。明天早上能给我带一份早饭么？”顾怀瑾说。
“嗯嗯，你想吃什么？”
“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。”顾怀瑾躲在黑暗中，痴痴地看着她。
“好的。”姜榆点了点头，起身将顾怀瑾的被子掖了掖。
即将分别时，顾怀瑾喊住姜榆：“姜榆，早点睡。晚安。”
姜榆心下一动，扭过头，朝顾怀瑾咧嘴一笑，露出好看的梨涡。
“晚安。”
回到家，姜榆的心还是“扑通扑通”急促地跳个不停。
她换上自己的睡裙，抱着顾怀瑾的睡袍，耳尖通红。
她抓起手机，找到方颜的微信，急于跟她分享她现在的心情。
姜榆：颜颜，我好像对他还有点感情。
姜榆的手指放在“发送”上面，迟迟没点下去。
半晌，她还是删掉了这句话。
她抱着枕头，在床上翻来覆去，心情一会儿甜蜜，一会儿失落。
以前，主动的总是姜榆。她那时年轻，天天追着顾怀瑾跑也不觉得有什么。而且她能明显地感觉出顾怀瑾对她的爱意。
现在不同了。她伤害了顾怀瑾，而且顾怀瑾对她的感情……她实在摸不准。
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。如果顾怀瑾对她没有那份心思的话，当她再主动出击时，她确定，顾怀瑾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羞辱她。
干嘛要上赶着受折磨呢？
算了。反正时间过去太久，当年的刻骨铭心早就慢慢变淡了。
搞钱，搞事业才是正道。
说起搞钱，照顾顾怀瑾的工资是不是得跟他提一下。
这样想着，手机微信响起。姜榆忙不迭地点开。
顾怀瑾：转账两千元。护理费。
姜榆：这是时薪吗？
顾怀瑾勾了勾唇：周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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