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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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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80) "卫。
她看他书房太过冷硬,折了几支初绽的桃花,插在天青釉瓷瓶里,摆在他案头。
他批阅卷宗时,眉头微蹙,直接将花瓶挪到了最远的窗台上,理由是:“花香扰神,影响公务效率。”
她狠下心,翻出箱底最轻盈飘逸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,在他面前“不经意”地晃了三圈。
他抬头看了她一眼,面无表情地解下自己玄色的披风,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,语气不容置疑:“春寒料峭,沈姑娘体弱,莫要受凉。”
沈知遥彻底怒了。
当夜,她直接堵在了书房门口,趁着送夜宵的由头,豁出去了:“谢无咎!
你到底想怎样?
我不要你那劳什子利息了行不行?
我直接还你本金!
一辈子就一辈子!”
谢无咎正在批阅公文的手猛地一顿,饱蘸墨汁的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开一大团浓黑的墨迹,如同他骤然紊乱的心绪。
他抬起头,目光复杂地看向她,声音低沉喑哑:“沈知遥,你分得清吗?
你现在做的这些,究竟是出于愧疚补偿,还是……真的喜欢?”
沈知遥愣住了。
8 等你风来,也等我来那一夜,沈知遥失眠了。
谢无咎那句“分得清愧疚和喜欢吗?”
如同魔咒,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。
她在床上翻来覆去,幼年与谢无咎相处的点点滴滴,十年间偶尔听闻关于他的只言片语,重逢后他的步步紧逼、他的冷言冷语、他书房里那些被她视为“破烂”的珍藏、他月色下那句“怕你只是可怜我”……所有画面交织碰撞,最终汇聚成一个清晰无比的认知。
她欠谢无咎的,何止是那一串糖葫芦。
是他离京前夜,在她窗下等到半夜,只为了说一句“等我回来”;是十年间,他寄回的那些寥寥数语、报平安的家书,却从未提过只身在外、刀光剑影的艰辛;是他书房里,那些被她随意丢弃、他却细心珍藏的,关于她的所有痕迹;是他看似强取豪夺、实则小心翼翼,不敢确认她心意的惶恐。
是她,让他等了太久。
天光微熹时,沈知遥猛地从床上坐起,眼底带着青黑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她翻箱倒柜,找出母亲早年为她备下、一直压在箱底的那套大红织金凤穿牡丹的嫁衣,对镜细细描摹,将乌黑的长发绾成繁复的发髻,戴上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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