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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2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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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64) "吃亏。”
他直起身，望着墓碑上父母慈祥的容颜，沉默了很久。
墓园里只有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。
“以前，你们总说，家和万事兴，让我多让着她，多包容。”
沈砚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，“我听了。
我给了她我能给的一切，信任、尊重、安稳的生活…我以为，这样就是家了。”
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，仿佛穿透了时光。
“可人心啊…”他轻轻摇了摇头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冷意的弧度，“喂不饱，捂不热。
你们教我要与人为善，要宽容大度。
但你们没教过我，当善意被当成软弱，当宽容被视作纵容的时候，该怎么办。”
寒风似乎更凛冽了些，吹动他大衣的衣角。
“这三个月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。”
沈砚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清明，像被寒冰淬炼过的刀锋，“有些底线，一步都不能让。
有些错，一次都不能原谅。
对恶的仁慈，就是对善的残忍。
你们教我的善良，得有牙齿，否则，就是愚蠢。”
他微微俯身，再次用手指拂过冰凉的墓碑，动作带着一种告别的意味。
“爸，妈，别怪我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“你们儿子，没丢沈家的脸。
该护的，我护住了。
该讨的，我一分不少地讨回来了。”
他站直身体，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父母。
“以后的路，我会好好走。
你们…安息吧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停留，转身，沿着来时的石阶，一步步向下走去。
黑色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墓园背景中，显得挺拔而孤峭。
当他走到墓园门口时，东方的天际，厚厚的云层被撕开了一道缝隙。
一缕金色的阳光，如同利剑般穿透云层，顽强地洒落下来，正好照亮了他前方的路。
沈砚停下脚步，微微眯起眼，迎着那缕初生的朝阳。
金色的光芒落在他脸上，驱散了冬日的寒意，也仿佛融化了这几个月来笼罩在他眉宇间的最后一丝阴霾。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冽而冰冷的空气，再缓缓吐出。
胸中那股积压了数月、沉甸甸的、混杂着愤怒、痛苦、算计和冰冷的块垒，似乎也随着这口浊气，彻底消散在寒冷的晨风里。
一种久违的、纯粹的、近乎空旷的轻松感，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。
他抬起头，看着天边那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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