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7735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8825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78) "“我叫林屿,天津大学建筑系研二。”

他先开口,指尖在速写本上轻轻敲了敲,“为了这个影展特意坐高铁过来的,没想到还能遇到同好——或者说,‘观点不同的同好’。”

我没接话,只是搅着面前的柠檬水。

他也不尴尬,自顾自地翻速写本:“你看这个,上周在天津五大道画的,疙瘩楼的砖雕特别有意思,是折中主义风格,把巴洛克和中式纹样揉在一起了。”

画纸上的线条利落又细腻,连砖雕的纹路都清晰可见。

我忽然想起陈默,他从来不会跟我聊这些,每次我提喜欢的电影或建筑,他都只会敷衍“看不懂”“没意思”。

心里的郁结好像松动了点,我轻声说:“沈星,以前是出版社的编辑,刚辞职。”

“辞职好啊。”

林屿眼睛亮了亮,“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。

你喜欢什么?

刚才看你对电影挺有想法的。”

那天下午,我们从实验短片聊到岩井俊二的《情书》。

他说博子在雪地里喊“藤井树”的长镜头,是“把思念拉成了具象的形状,每一声呼喊都是镜头的留白”;我反驳“明明是为了凑时长的矫情”,他也不恼,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过我的柠檬水,用吸管在杯底画了个小圆圈:“你看,这个圆圈是镜头,里面的柠檬片是画面,剩下的水就是留白——没有水,柠檬片就成了干巴巴的摆设,对吧?”

我盯着杯底的圆圈,忽然没了反驳的力气。

后来话题跑得没边没沿,从北京的秋天聊到他故乡厦门的海。

他说小时候总在鼓浪屿的老别墅里捉迷藏,那些红砖墙和百叶窗里藏着很多故事;我说我小时候在老家的弄堂里长大,夏天总趴在爷爷的藤椅上看老电影,黑白画面里的爱情比现在的偶像剧动人。

“你看那边的烟囱。”

他忽然指向窗外,夕阳把红砖烟囱染成了金红色,“从工厂到艺术区,它的功能变了,但存在的意义还在。

就像……相遇。”

分别时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798的路灯亮起暖黄色的光。

林屿从帆布包里掏出速写本,撕了一页递给我。

纸上是刚才我皱眉争论时的模样,线条凌厉又带着几分戏谑,尤其是那抿成直线的嘴唇,像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小刺猬。

“留个纪念。”

他挠了挠头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3859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