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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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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426) "的人生。
苏冉安静地看着他。
她的眼神，依旧平静。
平静得让顾深心中的不安，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，迅速扩散开来。
她没有伸手，只是微微歪了歪头，唇边勾起了一抹极淡、极缥缈的笑意。
她开口，声音很轻，却像是一把冰冷的凿子，瞬间击碎了顾深所有的期待和眼前所有的浪漫幻象。
“顾深，”她叫他的名字，没有往日的亲昵，也没有近期的疏离，只是一种平铺直叙的陈述，“我…知道你的改变。”
顾深跪在地上的身体微微一僵，心头莫名一悸：“……什么？”
苏冉的目光，终于聚焦在他脸上，那眼神深邃得可怕，仿佛蕴藏了无尽的痛苦轮回。
“上辈子。”
她轻轻吐出这三个字，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。
顾深的瞳孔猛地收缩，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。
晚餐。
“顾深，”她最后看了他一眼，那眼神，像是在看一个隔了很远、很远时空的、熟悉的陌生人，“放过彼此吧。”
说完，她转身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，一步步走向餐厅的出口，走向那片属于她自己的、没有他的夜空。
顾深依旧跪在原地，很久，很久。
直到侍应生小心翼翼地过来询问，他才像是骤然惊醒。
他低头，看着掌心中那枚依旧璀璨夺目的钻戒。
他猛地握紧拳头，戒指坚硬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。
然后，他站起身，踉跄着冲到巨大的落地窗前，猛地推开一扇窗。
夜风呼啸着灌入，吹乱了他的头发，也吹散了餐厅里最后一丝浪漫的余温。
他用尽全身力气，将那只紧握着戒指的手，狠狠挥向窗外！
一道微弱的流光，划过璀璨的夜空，坠向下方的、黑暗的、吞没一切的大海。
连一丝涟漪，都不会惊起。
他趴在窗沿，大口地喘息着，看着楼下那抹熟悉的身影坐进出租车，消失在城市的车流里，如同水滴汇入大海，再无踪迹。
他终究，还是失去了她。
在一切看似圆满的时刻，以一种他从未想过、也无法挽回的方式。
他还了她自由。
用他余生的，永无止境的荒芜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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