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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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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08) "无声。
反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飘过来——不单是受潮的皮革和铁锈，更夹杂着一丝甜腻的、类似于福尔马林混合着廉价香精的诡异气味，钻进鼻孔，让人头皮发麻。
李伟的思绪回到三个月前。
张昊，他那个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，在电话里兴奋得像个孩子：“伟哥！
哥们儿我要脱单了！
真的，完美女神！
就在奇奇婚介所认识的，王阿姨给介绍的！
你等着，晚上我带她出来见你，保证亮瞎你的狗眼！
哥们儿这次是认真的！”
那是张昊打给他的最后一个电话。
充满希望，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。
然后，整个人就像水滴融入大海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活不见人，死不见尸。
李伟猛地将烟头摁在石阶的裂缝里，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。
他站起身，用力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，然后刻意地将身上那件半旧衬衫的领口扯松，揉搓出更多的褶皱，又抓乱了自己的头发。
他需要扮演一个被生活磋磨、为婚姻大事焦头烂额的落魄青年。
这个角色让他感到恶心，但为了张昊，他必须演下去。
深吸一口那混合着霉味和怪味的空气，李伟推开了婚介所那扇漆皮剥落、露出里面暗沉木质的门。
“吱——呀——”门轴发出的声音干涩、衰老，带着一种不情愿的拖沓感，仿佛垂死之人最后的叹息。
门内的世界，比门外更加昏暗。
光线被厚厚的绒布窗帘贪婪地吞噬，只留下些许暧昧的昏黄，来自墙角一盏落地灯的廉价灯罩。
空气凝滞不动，樟脑丸的气味浓烈得刺鼻，试图掩盖某种更深层的东西——那是更浓郁的霉味，以及一丝极淡的、仿佛来自古墓的土腥气。
靠墙摆着两张人造革沙发，红色的表皮多处破损，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，露出下面发黄、板结的海绵。
一张玻璃茶几放在沙发前，面上污渍斑斑，放着一个搪瓷杯，杯口缺了一块，露出黑色的胚体，里面浑浊的液体沉淀着厚厚的、令人作呕的茶垢。
正对门的办公桌后，坐着一个女人。
约莫五十岁上下，头发梳得油光水滑，一丝不乱，用一个老式的黑色发网紧紧罩住，仿佛要把所有不该散乱的东西都束缚在里面。
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、甚至有些透明的藏蓝色对襟褂子，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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