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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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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86) "们没有丝毫的惊慌，反而冲我挥了挥手，笑得无比灿烂，像是在送别一个讨厌的累赘。
那一刻，车厢里其他人的哭喊、咒骂、拍打车窗的声音，我全都听不见了。
我只觉得，我的人生，从这一刻起，被他们亲手推进了地狱。
**2**大巴车摇晃了整整一天一夜。
车厢里密不透风，汗臭和绝望的气味混杂在一起，令人作呕。
有人哭，有人骂，有人撞击着被焊死的车门，直到双手鲜血淋漓。
我缩在角落，一动不动。
那个焊门的壮汉，和另外两个男人，像看管牲口一样看着我们。
谁闹得凶，换来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。
一个中年男人试图反抗，被他们打断了腿，像条死狗一样扔在过道上，呻吟声越来越弱。
车厢里，渐渐只剩下压抑的啜泣。
终于，车停了。
车门被从外面割开，刺眼的阳光照进来。
我们被粗暴地赶下车。
眼前是一片荒凉的戈壁，远处是连绵的群山。
一座孤零零的工厂矗立在荒野中，四周拉着高高的电网，墙头上闪着寒光的碎玻璃，像一座监狱。
工厂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牌子——“宏发电子科技有限公司”。
这就是苏明口中“月薪三万”的好地方。
我们被带进工厂，手机、身份证、钱包，所有个人物品都被收走。
一个穿着灰色工服，挺着啤酒肚的男人，是这里的管事，人称“王头”。
他用一根橡胶棍挨个敲打着我们的肩膀，眼神像在打量牲口。
“到了这，就都给我老实点！
别想着跑，这方圆百里都是无人区，跑出去也是个死！”
“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，拧螺丝，计件算钱。
干得好，有饭吃。
干不好，饭都没得吃！”
“谁敢偷懒耍滑，就别怪我不客气！”
他手里的橡胶棍重重敲在旁边的铁栏杆上，发出刺耳的声响，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。
我们被分到一间大通铺宿舍，五十多个人挤在生锈的铁架床上。
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和霉味。
晚饭是两个黑乎乎的馒头和一盆看不出颜色的菜汤。
我旁边一个刚被骗来的女孩，哭着说不吃。
王头走过来，一脚踹在她肚子上，女孩疼得蜷缩成一团。
“不吃？
那就饿着！”
他抓起女孩的馒头，狠狠砸在地上，用脚碾碎。
所有人都低着头，没人敢出声。
我默默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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