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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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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92) ",他是把我们都当成绳,绑在同一口井边。
第十一个月,一个奇怪的投诉来了。
一位用户控诉我们“纵容悲伤”,因为我们的算法让“丧”的内容在深夜不再被推高。
她写了一段很长的留言,意思是“我的悲伤需要被看见,否则我会更悲伤”。
我看完不知如何回答。
周念说:“我们给她开一个‘夜灯模式’。”
所谓“夜灯模式”,是我们团队临时起的名字:在深夜时段,悲伤内容不被推高,但用户可以选择一个“被看见的房间”,房间里没有嘲笑,只有几条必要的提醒和一些对症资源。
我们请了两位资深心理咨询师做顾问,给“夜灯”列出清单:不评论伤疤,不鼓励对他人发泄,不用“你应该”,只用“你可以”。
上线那晚,房间里有人发了一个句号,过了很久又发了一个“谢谢”。
我们知道,这类“谢谢”不解决问题,但它像薄薄的一层蜡,能把伤口封住一小会儿。
第十二个月,城市的霾来得猛烈。
天空像一张过曝的底片。
我们把办公室的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,风口的纸带一直在抖。
我站在窗边看远处的塔吊,塔吊悬着一段金属梁,像把整个城市拎在半空。
祁行凑过来,说“我们是不是该做年度复盘”。
我说做。
我们在会议室里坐了一整天,墙上写满了我们这一年的“慢动作”:把“封禁”改成“冷却”,把“转发”加上“撤回”,把“求扩散”卡住四小时,把“监督官”变成“学生”,把“情绪池”拆出“水痕”。
每一条后面都用铅笔写着成本:流失、投诉、诉讼、广告暂停、被骂。
最后一行,老板拿着笔,沉默很久,写下“睡眠”。
她说:“我今年睡得稍微好一点。”
我们笑了。
笑声不大,像薄雪上的脚印。
我以为故事会在某个不起眼的日子停下来,但它没有。
第二年的第一个月,我们把“尊严算法”写进了公司章程,写成一个不会被后任轻易改动的条款:任何调整“情绪相关参数”的动作,必须有“延时生效”,至少一小时;任何“求扩散”类内容必须有“警情同步”的证据;任何对个体名誉有可能造成不可逆伤害的传播,默认采取“冷却审查”。
我们开会的时候不再说“为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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