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76460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865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72) "写进公司章程。”

她看着我,“这句话你来写。”

我点头。

沉默的夜里,偶尔会有一两个旧同事给我发来“在吗”。

我知道他们在另一端把消息删了又重写。

有人只发来一个表情,是一片张开的手掌;有人说“最近好吗”;有人说“有空喝酒”。

我回“在”。

他们慢慢把话说完,像在黑暗里的桥上放下石头。

有人说“我想离开”;有人说“我不想做坏人”;有人说“我只是想睡好觉”。

我不给建议,我给名单:律师名单、心理咨询名单、同行名单。

有几个人后来真的来了,他们在第一周里常常沉默,像刚从很吵的地方逃出来的人。

我们允许沉默,我们把沉默也写进流程:会议上可以举牌“我需要两分钟沉默”。

牌子是灰蓝色的,上面印着“暂缓”。

这一年的春天,海风比往年更硬一点。

旧码头开始重建,围挡上贴满了新项目的效果图:玻璃幕墙、悬挑步道、亲子乐园。

我们在夜里去看,风把围挡上的纸呼啦啦掀开,露出背面灰黑的胶。

我突然觉得世界很像这两面纸:这一面总是光滑的,另一面一直粘着尘土。

周念挽着我的臂弯,我们沿着围挡走到尽头。

她说:“你有没有想过,‘第零名’其实是一种风。”

我说我想过,“风吹到哪儿,哪儿就‘第零名’。

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把窗缝留小一点。”

“原记者”在春天里获得了一个不重要的奖。

她很淡,发来一条消息:“这不重要。”

我回“重要”。

重要的是她没被打倒,仍然在写,仍然愿意和我们喝一杯热的东西。

她说:“那就喝。”

那晚我们在一间小酒馆里坐到打烊。

她说自己最近常梦到一个旋转门,门后面的人不断换脸,有时候是广告主,有时候是管理员,有时候是一个普通的网民。

每一张脸在旋转的瞬间都会对她笑一下,像在说“看,我们都只是机器里的零件”。

她叹口气:“我不想变成那样的记者。”

我说:“你已经不是了,你从门里出来了。”

那天回家路上,我们经过一片玻璃幕墙,玻璃里映出两个人的影子。

影子被路灯拉长,脚在地上交叠着像两根绞在一起的绳。

我想起黑帽说“我是一条绳”。

我忽然明白,他说的不是他自己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34086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