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7645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865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5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02) "得像在咬一块没烤熟的饼。

我们在办公室里换了黄光的灯泡,白光让人紧张,黄光像一杯凉掉的茶。

祁行抱了一箱毛毯回来,说“夜班披着,别感冒”。

他把毯子铺到每把椅子的靠背上,毯角上别着一个小小的“别急”徽章。

徽章是周念给我们设计的,黑底白字,像一个低声的提醒。

“原记者”的稿子逐渐长成了一个系列。

她从“情绪池”写到“供应商联营”,写到“群体补偿”的冷血公式,写到“样本污染”如何改变了一个城市的公共议程。

她把那些难懂的词拆给普通人看,用日常的语言重建逻辑:一位送外卖的男孩在雨里摔倒的视频被加权,是因为那天城市里的人工作不顺,平台判断“补偿曲线偏低”,于是抬了一把“情绪”。

她写到这里停一下,说“平台不一定有恶意,但它确实有需求”。

她把最后一句留给读者:“你的坏心情被安排了去向。”

这句话像一阵小小的冷风,吹过很多人的后颈。

我们的案子进入二审。

法院大厅铺新了地毯,蓝得像一块被拧干的海。

我学会了把需要说的话写在掌心,走进法庭前在口袋里摸一摸,摸到那几个字,就知道自己不是来发泄,而是来证明。

二审中,我们被问到一个问题:“你们为何自称‘尊严算法’,这是否构成对同业的道德压迫?”

我们的律师回答:“我们不自称,我们只是给一个方向取了名字。

名字不是刀。”

对方律师冷笑:“名字也能杀人。”

法官敲了一下小槌,说:“请回到案情。”

我看见墙上的国徽在灯下反出一圈不易察觉的影子,像一个庄严的回声。

<二审没有逆转,但判词中第一次写进了“平台应当尽到合理的谨慎义务,包括但不限于对情绪性内容的审慎推荐”。

这段文字像撒在硬地上的一把水,不够浇灌,却能落灰。

我们把判决装订在一起,放进资料柜,像把一块不够亮的砖砌到墙里。

生活在缓慢地向前推,像冬天里缩着肩膀走路的人。

我们没有做年会,买了几盒热汤和十几斤橘子,围在会议桌边餐巾纸一层层叠。

祁行突然问:“如果有一天我们做大了呢?”

众人笑。

老板说:“那天到了,我们就再把‘慢’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34081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