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7645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865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3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560) "闪烁的红点。

那个“全民审判”的夜晚,我其实在另一层楼,临时替人守了一小时的广告监测。

消息像烧开的水从楼上传到楼下,传到每一部电梯里,传到玻璃门外吸烟的人群里。

后来警方证实剪辑有误导,然而在我们内部,谁把权重加了一格、谁点了“放行”、谁把“风险提示”挪到二级页,具体的人名在群里来回绕,像球场上踢不出界的球。

彼时我也没有多想,我告诉自己“按流程办”,心安理得。

直到那位便衣把账单摊开,我才真切地回忆起那一小时里我替别人按过一个键,那个键没有直接指向那条视频,但它给了某条“同风向”的内容一个更低的阈值。

我不想把因果拉直,可因果在某些时候不需要被拉,它自己会像一根不安分的皮筋弹回来,啪地打在手背上。

我在夜里摸到那道旧伤口,发现它还在。

第八个月的早晨,我收到一个裸辞的年轻人发来的邮件。

他叫祁行,说他在旧公司做过流量运营,说他想来我们这边。

他没有简历,只附了一张他自己写的“工作自检表”:哪些按钮他按过,哪些他不该按,哪些按下去后他晚上睡不着。

他给每一个“按错”的案例写了“复盘”:当时谁在催、上线窗口在哪、为什么没有拉响“二次确认”。

我把这表打印出来,放在桌上,看了很久。

他不是来求职,他是在找一个证人。

这个时代很多人不是在谋生,他们在找证人,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坏人。

我回了他电话,说:“来吧,但你要做好准备,来这里不是变干净,是变更知道。”

他到了的第一天,在白板上写:“我们不是天使,我们是守夜人。”

我笑他装,他也笑,说“我知道,可我想给自己一个不好笑的口号”。

祁行很快搭起了一套“冷静流程”:值班同事情绪上头时可以主动申请“代班十分钟”,这十分钟里只允许处理举报转警,不处理转发权重、标签定义;每次“代班”必须写明“触发原因”,可以是“疲劳”“争吵后持续愤怒”“被家人催促”“头痛”,一切人类的脆弱都可以被填写。

有人说这会被钻空子,我说让人有空子可钻,总好过让人没空子可喘。

三周后,代班记录像一条条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34070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