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76456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865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96) ",给他发了一份“报警指南”。

两小时后,他回:“谢谢,警察来了。”

那一刻我笑得有点傻。

我知道这不值一提,但我们需要给自己这类不值一提的小胜利。

它像在一片黑的水面上看到一粒盐在发光。

那之后,我们把“冷却”的说明页面改得更像一个“求生手册”:第一页就是“紧急联系方式”,第二页是“如何保存证据”,第三页是“如何安抚当事人”,第四页才是“平台将如何处置”。

我让设计把按钮从红色改成灰蓝,像一块石头。

有人抱怨“转化会掉”。

我说“掉就掉”。

后来数据出来,确实掉了一点,但掉的是“情绪转化”,不是“事实转化”。

我们的小组在墙上画了两条线:一条叫“速度曲线”,一条叫“尊严曲线”。

速度曲线像一根抽筋的箭,时涨时落;尊严曲线慢慢爬升,像一只埋头的蜗牛。

有人说蜗牛也会被踩死。

我说那我们就画更多的蜗牛。

再后来,我们接到教育局和警方的邀请,去做一个“青少年网络素养”的课程。

我们没有讲大词,我们讲的是“发布之前找人看看”“关掉震动”“把手机放在门外”。

听课的孩子有的在玩橡皮,有的在咬笔帽,有的在笑。

我讲完,问有没有问题。

一个女孩举手问:“老师,如果一个人已经被全班都骂了,我该怎么办?”

我想了很久,答:“你可以做那个第一个不骂的人。”

她眨眨眼,“那我会不会被骂?”

我说:“会。

但你会知道你做了对的事。”

她点点头,像吃下一粒难吃的药。

第七个月,我们的一审判了。

我们败了,败得不难看,也不难看清:对方胜在契约逻辑,我们败在我们相信“人”。

我们的律师说可以上诉。

老板问我还要不要打。

我说要。

不是为了一个判决书,而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“尊严算法”这四个字在法庭上站了一会儿。

站一会儿就是胜利。

她点头,我们继续打。

有人嘲笑我们“道德绑架市场”,有人私下里对我们说“你们真傻”。

傻就傻了。

这个世界一路都是聪明人,偶尔也需要有人傻一点,才有空气。

那段时间,我偶尔会想起三年前的夜班。

楼里灯光白得像没有血的骨。

抬头是静止的风扇,低头是永远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3406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