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7645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8650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36) "压力没停。

那份来自旧公司的律师函变成了正式起诉。

这并不意外,意外的是另一封来自某个广告主的“暂停合作”通知。

他们不是直接点名“尊严算法”,而是用一种通用的措辞:“鉴于目前贵平台内容生态调整导致转化表现波动,我们决定暂停Q3投放预算”。

老板看了看我,我看了看她,我们都没说“要不要退一步”,我们都知道退一步就是退无可退。

一周后,我们的账上只剩下两个月的运营资金。

数据团队每天在开会,财务每天在看现金流,我每天在给算法写“备注”:这个阈值不能再调回去,这个权重不能再加。

那天晚上,我一个人留在办公室,把窗帘拉开。

楼下有两只野猫在垃圾桶旁打架,叫声像被擦乱的提琴。

我在白板上写了一行字:“我们不是要做干净的平台,我们要做能让人洗手的平台。”

这句子有问题,逻辑上有漏洞,但我舍不得擦。

它像一张便利贴,提醒我:别妄想一夜变清白,先让人有水。

“原记者”的稿件第二波发出后,第一次上了“榜”,不是热搜榜,是某个电台的夜谈榜。

她把“第零名”讲给一群打车回家的人听。

她说:“没有哪个按钮会比你的手更有力。

你要问问自己,你为什么要按。”

主持人沉默了两秒,说:“你这是在反商业。”

她笑:“我是反短路。”

两个词听上去像一个家的两个房间。

晚些时候,我收到黑帽的消息:“不错,风拐了一个角。”

“风会拐回来。”

我回。

“那就再拐。”

他说,“直到它晕。”

第三个月,旧公司有了新动作。

他们推出了一个所谓“用户治理共建计划”,大张旗鼓地邀请用户当“监督官”,让大家“共同抵制不良内容”。

宣传片拍得像公益广告,镜头里是孩子、老人、医生、消防员。

我们在会议室里看完,谁都没有说“这很好”,因为我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:把责任分发给每一个人,让每一个人拥有施暴的权力,且以正义之名。

老板问我有何建议。

我说:“不要骂。

我们做一个‘监督官’的冷启动课程,教他们第一件事:看到‘求扩散’,先找报警电话;看到‘真人惨案’,先保护隐私;看到‘我只是转发一下’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34045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