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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string(7) "第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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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string(2664) "气不轻,像把一块石头从喉咙里推了下去。
可是我知道,另一些石头还在更深的地方,更大更硬。
“原记者”的稿子也在这几天来了第一波“试发”。
她把“情绪池”写得清楚,把“开闸员”讲成了小故事:某天某时某岗某人把阈值从0.62调到0.58,那一格之间,多了八十万条“血压上来”的视频。
她写“手指滑过的那一瞬,戏剧性发生了,它给了我们体面剥削他人的许可”。
这句话后来被人扣上“文青腔”,我却在夜里反复读,觉得它像一根针,从一层层外衣里穿过去,扎在皮肉里。
稿子发出去的第三天,我们家的门铃在凌晨三点被按响。
一开始不急,像有人在试探,随后快了,像某种决心。
周念让我别出,我却把门打开。
门外没人,只有一道水渍,从门廊一直拖到楼梯口。
我心里突然空了一块。
第二天我下楼扔垃圾,看到楼道墙壁上被人贴了一张白纸,墨汁潦草写着“道德败坏者慎入此楼”。
“者”字写得特别大,像一枚黑色的拳头,砸在墙上。
我把纸撕了,纸背后居然还有一张,像有人提前知道第一张会被撕。
第三张更深,像从墙里长出来。
我没继续撕。
我回家洗手,手被纸边划了一道浅口子,血涌出来,红得很干净。
“他们在打心理战。”
我对周念说。
“那就让他们输。”
她拿出一瓶碘伏,动作利落,像一个更大的时代的医生,“他们总以为你怕见血。”
“我怕。”
我说,“但我不避开。”
她笑了笑,没说话。
她不需要鼓励我,她只需要看着我,然后让我想到“我不能让看着我的人失望”。
有时候这比任何道理都有效。
一周后,我妈给我发来两张照片。
第一张是她在菜市场里和某个卖菜大爷的合影,配文是“我们这儿也有手机看新闻”。
第二张是她家楼下告示栏的贴纸,上面写着“文明上网,从我做起”,很正派的口号,但在边角处有人手写了一行小字:“不要急着转发。”
我妈问我这是不是你们贴的。
我说不是,是别人。
她回了一个笑脸。
我忽然想哭。
我们花了那么多力气终于把两个字贴到了墙上,两个字是“不要”。
“不要”是这个时代最难发出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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