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回目光，没有理会，转身准备离开。
“知夏！”他急切地叫住我，快步走到我面前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看着我，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悔恨，“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我不求你原谅，我只是……只是想来看看昭昭。”
他将果篮笨拙地放在墓碑前，伸手想去摸一摸碑上的照片，手却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，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。
“我错了……我真的错了……”他声音哽咽，泪水混着尘土，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，“如果时间能倒流，我绝不会在那天晚上离开……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……”
我静静地看着他，心中毫无波澜。他的忏悔来得太迟，也太廉价。儿子的生命无法重来，我们之间的一切，也早已走到了尽头。
“季庭琛，”我平静地开口，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，“你的道歉，昭昭听不见，我也不需要。”
“我不想听你忏悔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我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，而你，永远地被排除在外了。”
说完，我不再看他，径直向墓园外走去。
他没有再追上来，身后传来他压抑不住的、绝望的哭声。那哭声很快被风吹散，再也无法在我心中激起一丝涟漪。
墓园门口，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候。司机为我拉开车门，恭敬地问：“陆教授，回研究院吗？”
我坐进车里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属于季太太陆知夏的人生已经结束了。
从今以后，我只是陆知夏。
第十章
一年后，苏黎世。
在国际高能物理年度峰会的颁奖典礼上，我作为最年轻的首席科学家，凭借“超对称粒子衰变路径”的突破性研究，获得了当年的“菲尔兹特别贡献奖”。
当我身着一袭简约的白色长裙，从白发苍苍的评委会主席手中接过那枚沉甸甸的奖章时，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。闪光灯此起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33233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