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手，想去触摸那个盒子，却又在半空中停住，仿佛那上面带着万钧的重量，能将他彻底压垮。
过了许久，他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，望向站在门口的我。
“昭昭……真的没了吗？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摩擦打磨过。
我没有回答。
他踉跄地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到我面前，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哀求：“知夏，你告诉我，这一切都不是真的……是你在骗我，是你为了报复我，才设下的局，对不对？”
我冷漠地看着他，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早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，以及一张小小的照片，一同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签了它。”
照片上，七岁的昭昭穿着小小的博士服，戴着一顶不合身的博士帽，那是去年他生日时，我逗他开心拍下的。他笑得灿烂又得意，对我说：“妈妈，我以后要像爸爸一样，当一个了不起的科学家！”
季庭琛的目光落在照片上，瞳孔猛地一缩。他伸出手，颤抖地拿起那张薄薄的相纸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下一秒，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，终于崩溃了。他死死攥着那张照片，跪倒在地，嚎啕大哭。
第七章
季庭琛的哭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。但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，甚至觉得有些吵闹。
我没有理会他，转身开始收拾属于我和儿子的东西。这个曾经被我视为归宿的家，如今每一寸空间都让我感到窒息。
他的哭声渐渐停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。当我提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时，他仍跪在那里，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。
离婚协议书还静静地躺在茶几上，他没有碰。
“为什么？”他抬起头，声音嘶哑地问，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毁了我，对你有什么好处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33232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