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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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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36) "灯下，这次她抬起了手，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刀。
她对着陈默，又做了个口型。
这次陈默看得很清楚。
她说的是：“十年了，该还了。”
布娃娃朝他“走”过来，每走一步，地板上就留下一个深色的脚印，脚印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，正慢慢汇聚成一条小溪，朝着收银台的方向流来。
而那个穿校服的男生和老王，正站在布娃娃身后，脸上带着异样的、诡异的笑容，缓缓朝他逼近。
陈默的视线开始模糊，窒息感越来越强，他最后看到的，是布娃娃脖子上那根散乱的红绳，正像有生命般，慢慢朝他的脖子缠过来……红绳缠上脖颈的瞬间，陈默反而不挣扎了。
不是认命，是那冰凉的触感里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，像小时候奶奶用旧毛线给他织围巾时，指尖蹭过脖颈的温度。
他猛地想起那红绳的另一头——布娃娃脖子上缠着的那撮头发。
黑得发亮，发质柔软，和他钱包里夹着的那张褪色照片上，母亲年轻时的头发一模一样。
照片是他来这座城市打工时带的，母亲在他十五岁那年走了，突发心脏病，倒在厨房的地板上，手里还攥着给他织了一半的围巾。
“妈妈……”陈默喉咙里挤出两个字，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缠在脖子上的红绳突然松了。
布娃娃停下脚步，断了的脖颈微微歪向一边，那颗松动的纽扣眼睛里，黑色液体还在往下滴，落在地板上，却不再是暗红色，而是变成了透明的水珠，像眼泪。
穿校服的男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眉骨上的月牙疤开始发烫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，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液体，凑到眼前一看——是血，和他十年前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时，眉骨磕在石头上流出的血一模一样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男生的声音开始发颤，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，“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……”老王手里的刀疤突然疼了起来，像是被火烤着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，黑色塑料袋已经完全裂开，里面根本不是布娃娃，而是半截烧焦的木头，上面还缠着几根灰扑扑的棉絮——是十年前火灾现场，他从货架底下拖出来的那根被烧毁的拖把杆。
那天他是第一个冲进火场的，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第三排货架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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