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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8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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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52) "从影子里往外冒，在空中消散。
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化，皮肤慢慢变得透明，里面的东西清晰可见。
竟是无数缕淡蓝色的影子，像乱麻似的缠在一起，正是他这些年偷来的影子。
“我的影子……我的生气……”赵老栓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，身体开始融化，从脚底板开始，慢慢变成黑泥，顺着青石板往下流。
他想伸手去抓什么，却只抓住了一把黑泥，“我不甘心……我还想活……”周小乙看着他一点点化成黑泥，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，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。
他想起三年前师傅在破庙里找到他，给了他一碗热粥，教他钉棺的手艺，那些曾经的温暖，现在都变成了刺骨的寒意。
赵老栓的身体终于完全化成了一滩黑泥，散落在青石板上，散发着股淡淡的腥甜，和棺底小孔里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那枚镇邪钉还钉在地上，红光慢慢褪去，变成了普通的铜钉，只是钉身的符咒，好像变得更清晰了。
就在这时，地上的黑泥里，飘出了无数缕淡蓝色的影子，有粗有细，有长有短，像是被困住的魂魄，终于得到了解放。
这些影子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，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飘去。
有的朝着北街的方向，有的朝着东街的方向，还有一缕，慢慢飘到了周小乙的身后，融入了他剩下的那半影子里。
周小乙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的影子在慢慢变完整，边缘的透明感在消失，颜色也越来越深，不再是之前的薄纸，而是有了实感，踩在上面，能感觉到地面的温度。
他回头看向镜子，镜中的影子已经恢复了大半，只剩下一小部分还是透明的，相信过不了多久，就能完全恢复。
他蹲下身，看着地上的黑泥，轻轻叹了口气。
然后站起身，走到赵老栓的房间，把那些小棺木都拿了出来，搬到院子里，一把火点了。
火光里，小棺木慢慢烧成灰烬，里面的影子也都飘了出来，朝着各自的主人飞去。
做完这一切，周小乙回到铺子里，收拾好工具箱。
窗外的天，不知何时亮了些，铅灰色的云散了一角，露出点微弱的阳光，照在地上，暖洋洋的。
他看着自己的影子，虽然还没完全恢复，却已经不再透明，心里的沉重也慢慢消散了些。
他知道，师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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