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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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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76) "得老大，哭声断断续续的，每一声都像在抽气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。
周小乙蹲下来，才发现婴儿的脚露在外面，皮肤冻得发紫，脚趾蜷缩着，连动都动不了。
“王当家的呢？”
赵老栓的目光没在婴儿身上停一秒，直接扫向灵床后的门帘，声音里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硬气。
门帘“哗啦”一声被掀开，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走出来，是李氏的丈夫王老实。
他眼眶通红，却没什么眼泪，手里攥着根烟，烟卷都快烧到手指头了，“赵师傅，棺木在西厢房，我……我实在没心思管，就麻烦您了。”
他说话时眼神飘着，不敢看灵床上的尸体，也不敢看竹篮里的婴儿，像是在躲什么。
赵老栓没多问，转身往西厢房走，“十三，跟我来。”
周小乙没动。
他盯着婴儿发紫的小脚，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破庙里，冬天也是这样冻得直哭，直到师傅把他裹进怀里，才知道什么是暖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从怀里摸出那块新粗布。
昨天刚买的，布角还带着棉线的毛边，是他攒了半个月工钱买的，本想做件能过冬的衣裳。
他轻轻把布展开，盖在婴儿身上，布面刚碰到婴儿的脚，那断断续续的哭声竟突然停了，婴儿的小嘴动了动，像是在找奶吃，小脸上的通红也淡了些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
赵老栓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，带着股冷意。
周小乙回头，看见师傅站在灵床边，烟袋锅子没点，握在手里，指节泛白，“钉棺人的活是送死人，不是管活人的闲事。”
“他快冻坏了。”
周小乙的声音有点发紧，却没把布拿回来，“就一块布，不碍事。”
赵老栓的目光落在那块粗布上，眼神变得很奇怪，像是在看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，“随你，别耽误钉棺。”
说完转身进了西厢房，脚步比刚才快了些，像是在避开什么。
周小乙站起身，最后看了眼竹篮里的婴儿，才跟着进了西厢房。
厢房里比堂屋更冷，窗户纸破了个洞，雾从洞里钻进来，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水。
棺木就靠在墙角，是口普通的松木棺，却比一般的棺木沉，周小乙用手推了推，棺身没动，反而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，不是松木的清香，是甜腻的腐味，像是水果烂了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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