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75247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8279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11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620) "被按灭,水被端平,话被说清,眼睛看到眼睛,名字回到名字。

我想,一个人活着,能做的不过就是把自己的一秒钟握住,握住再递给别人。

我在纸上写下新的题目,不是为了发,不是为了投递,不是为了引流。

我只是想提醒自己:那一分钟,不是我们改变了世界,是我们按住它的喉咙,让它看了我们一眼。

那一眼之后,我们继续各自的生活——在超市排队时拿错了一瓶牛奶,在公交车上给老奶奶让座,在医院走廊里学会了怎么沉默地拥抱,在深夜的卧室里把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,让黑色朝上。

后来,江米葵的案子有了新的结论。

那不是一个壮烈的结尾,它只是一张打印在A4纸上的通告,一些轻轻的道歉和一些轻轻的处分。

人们看了两天,又去看另一个更大的戏剧。

我看着那张纸,突然没那么难过了。

我知道我们做的不足以让海水改变方向,我们只是捡起了一枚被潮水冲上来的名字,把它放回了手心。

手心暖,它会暖一会儿。

暖一会儿也好。

我把那把旧木吉他送到陆骁家门口,门口的狗叫了两声。

我没有按门铃,只是把琴靠在门边,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:“物归原主。”

五分钟后他回我一个音符的表情。

我笑出来,突然觉得理直气壮地轻松。

很多时候,你并不是把东西还给别人,你是把一种关系还给时间。

时间会处理的,比我们所有人都专业。

夜里,风从窗缝里钻进来,凉得正好。

我关上电脑,窗外有人放烟花,光在云里灿烂地盛开,响声推着心跳往外走。

我想起许多年前我在新闻部最后一个夜班,打印机吐出稿子,老主编走过来,把一只手放在我肩上,说:“去睡吧,明天接着写。”

他话很简单,却在我的骨头里安了一个钉子。

我关灯,屋里暗下去,黑里不是空的,黑里有我认识的一切具体。

在睡前我对自己重复了一遍:怕的时候站稳。

第二天早晨,阳光从窗帘缝里进来,像一条窄窄的路。

我打开电脑,光标停在那枚压缩包上。

我没有点开它。

我把鼠标移到另一个图标上,写下今天的第一句:“当故事要把人吞掉的时候,让人从故事里走出来。”

我开始写,键盘下去的声响像一只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529813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