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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0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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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20) "看我，那双眼睛像一枚钩子，钩住了我那晚漂着的灵魂。
搬家箱子里装进许多我以为自己丢了的东西：旧采访本、报社的门禁卡、一只被汗水浸过的笔袋。
我把它们摆在新的书架上，像安置回某种秩序。
夜里，窗外风声像海。
我打开电脑，桌面上那枚“PlanB.zip”像一枚无声的月亮。
我没有点它。
我给自己写了一行字：“当你想讲一个故事时，先去确认一个人。”
我把这行字钉在写字板上。
后来有人问我那一分钟是不是我按下了什么。
我说，是，也不是。
有人追问我“怎么做到的”。
我说你去问懂网络的人。
我越说越像一个逃避的人。
可我不想把它说得像戏法。
它只是许多个微小的动作叠加起来：一个少年没有睡觉，一支队伍申请到了一个必要的授权，一个昔日恋人把硬盘交出来，一个节目组在错误的时间选了错误的主题，一个女人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同伙往门外推了一步，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看到标题时忍住了手指，没有把那个“转发”点下去。
风向不是一个人扳动的，它像潮汐，月亮就是那些看不见的决定。
我相信这话，不是因为它好听，而是因为它让我不至于骄傲。
很久以后，我走在街上，看到一个女孩在亮着“直播中”的手机前打工，她卖的是自己的手工饼干。
她说：“今天我做失败了三十块，但我在学。”
她笑的时候，眼睛里有细碎的亮。
我买了一袋，她写下她的店名，说：“欢迎你常来。”
我说：“会的。”
我回到家，打开那袋饼干，里面有一块烤得过了头，边缘有一点焦。
我咬了一口，苦得很轻，轻得像一种提醒。
天黑下来，窗外的灯一盏一盏亮起，我忽然觉得安心。
人间是具体的，具体到一块烤焦的饼干，一个写错别字的标签，一朵在窗台上努力向着光伸展的绿萝。
你只有抓住这些具体，才能不被故事卷走。
“PlanB.zip”一直贴在我的桌面。
我没有删它，我也没有打开它。
我偶尔把光标移过去，像在摸一只睡着的动物。
它也许真的是另一套心跳的影子，也许什么都不是。
它让我知道：世界从不干净，干净只发生在某一秒钟。
在那一秒钟里，火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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