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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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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840) "是缓缓站起身，走到桌前。
纤细的手指，捻起了那支还带着墨香的紫毫笔。
手腕悬空，蘸了蘸砚台里剩下的残墨。
她的动作很稳。
稳得让萧承嗣的心里，莫名地生出一丝烦躁。
装模作样。
他冷眼看着。
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。
下一瞬，笔尖落下。
沈知鸢。
两个字，落在和离书的末端，与他那龙飞凤舞的“萧承嗣”并列。
她的字，一如其人。
清隽，秀丽，却又带着一股疏离的傲骨。
没有半分迟疑，没有丝毫颤抖。
写完，她放下笔。
将那张薄薄的宣纸，轻轻推到了他面前。
“多谢王爷，放我自由。”
她抬眸，迎上他震惊的目光，唇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。
那笑容，像是一根无形的针，狠狠刺进了萧承嗣的心里。
自由？
她竟然说，这是自由？
“你……”他喉咙发紧，一个字卡在喉咙里，竟说不出来。
眼前这个女人，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沈知鸢吗？
她的眼睛里，没有爱，没有恨，甚至没有一丝留恋。
那是一片死寂的深潭。
清澈，却照不进任何光。
“王爷若无别的事，我便去收拾东西了。”
沈知鸢微微屈膝，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告别礼。
然后，转身。
裙摆划过一个决绝的弧度。
萧承嗣下意识地伸出手，想要抓住什么，却只抓到了一片冰冷的空气。
他看着她的背影，纤细，却挺得笔直。
一步，一步，走向内室。
没有回头。
一次都没有。
怎么会这样？
剧本不该是这么演的。
她应该哭着求他，抱着他的腿，说她错了，说她再也不敢了。
然后他会心软，会顺势将这和离书撕掉，再训斥她几句，让她安分守己。
可她没有。
她签了。
她还说，谢谢他。
萧承嗣的目光，死死地盯在那张和离书上。
“沈知鸢”三个字，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，烫得他眼睛生疼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，如同潮水般，瞬间将他淹没。
他猛地站起身，大步追了过去。
“沈知鸢，你给本王站住！”
他的声音里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。
内室的门帘被他一把掀开。
里面，空无一人。
只有窗户大开着，风灌进来，吹得桌上的烛火摇曳不定。
人呢？
他冲到窗边，向外望去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，只有月光洒下满地清辉。
“来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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