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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4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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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很深了。
我睁着眼看天花板。
手轻轻抚过小腹。
那道剖腹产的疤痕。
凹凸不平。
像我的心。
隔壁房间。
传来婆婆的鼾声。
均匀，安稳。
仿佛这一切天经地义。
我翻了个身。
抱紧枕头。
在黑暗中。
无声地笑了。
游戏才刚刚开始。
不是吗？
4三年后。
女儿朵朵上幼儿园了。
日子像翻书一样快。
婆婆依然住着。
掌控着这个家。
直到那个下午。
电话铃声尖锐响起。
是医院。
“李秀兰家属吗？
病人中风了。”
陈默手在抖。
签不了字。
我接过笔。
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稳得像练过千百遍。
病房里。
婆婆歪着嘴。
口水浸湿了衣领。
“回...回家...”她含糊地说。
医生摇头：“病人半身不遂。
需要长期护理。”
陈默眼圈红了。
“妈...”我看着这一幕。
像看一场老电影。
太熟悉了。
当年我从产房出来。
他也是这样看着我。
无能为力。
现在轮到她了。
办理出院手续。
陈默跟在护士身后。
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缴费，取药，问注意事项。
全是我在打理。
回到家。
婆婆坐在轮椅上。
眼神浑浊。
陈默蹲在她面前：“妈，以后我照顾你。”
她歪着嘴笑。
口水流得更凶了。
晚上。
陈默在阳台抽烟。
一根接一根。
我走过去。
手轻轻搭在他肩上。
他回头，眼睛布满血丝：“素心，我该怎么办...”我微笑。
声音轻柔得像羽毛：“别担心。
照顾人，妈是专家。
我都是跟她学的。”
他愣住。
然后用力抱住我。
“谢谢你...”他把头埋在我颈窝。
我拍着他的背。
目光越过他肩膀。
落在客厅的轮椅上。
婆婆正盯着我们。
眼神像淬了毒的针。
我迎上她的目光。
笑容加深。
用口型对她说：“该我了。”
她瞳孔猛缩。
手开始发抖。
陈默感觉到：“妈怎么了？”
我转身倒水：“可能是累了。
我推她回房休息。”
推轮椅进房间时。
她试图抓我的手。
指甲掐进我肉里。
我轻轻抽出手。
为她盖好被子。
“晚安，妈。
明天开始，我好好照顾您。”
关灯。
关门。
站在门外。
听着里面压抑的呜咽。
像极了当年我在月子里的哭声。
多公平。
5清晨五点。
我准时推开她的房门。
“妈，该起床了。”
声音清脆利落。
她惊恐地睁大眼。
歪斜的嘴张合着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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