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宇屏住呼吸，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。他的目光掠过她微微泛红的眼角——昨晚她哭过，不是因为疼，而是因为太过汹涌的情绪，像被堤坝拦住的洪水，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他还记得她搂着他的脖子，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“程宇，我好像……真的离不开你了”，声音软得像棉花糖，却带着能烫人心的温度。
他抬起手，指尖小心翼翼地拂开她颈侧的发丝，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，她像被羽毛搔了痒，在睡梦中轻轻瑟缩了一下，往他怀里蹭得更紧了。程宇低笑出声，胸腔的震动让她睫毛颤了颤，却没醒。
真好。他想。这样的清晨，怀里有她，窗外有光，客厅里隐约传来狗崽们奶声奶气的哼唧，像一首最温柔的晨曲。
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，看着晨光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，把她的皮肤照得像半透明的玉。直到床头柜上的闹钟“滴答”走过七点，他才轻轻拨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，动作轻得像一片云。
林晚星在他起身的瞬间蹙了蹙眉，嘴里含糊地嘟囔了句什么，翻了个身，抱着枕头继续睡。程宇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，弯腰替她掖好被角，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比羽毛还轻的吻，才转身走进浴室。
***浴室里的水声很轻，程宇特意把水流调得很小，怕吵到卧室里的人。镜子上蒙着层薄薄的水汽，他伸手抹了把，露出里面映出的自己——眼角带着点熬夜的红，下巴上冒出了些青色的胡茬，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。
他想起昨晚林晚星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样子，她紧张得手都在抖，浴巾的边角被攥得皱巴巴的，像只受惊的小兽。那时候他突然觉得，自己前三十年的人生仿佛都是为了等这一刻——等一个人，让他愿意收敛所有的锋芒，把所有的温柔都捧到她面前。
洗漱完走出浴室时，客厅里已经热闹起来。淘淘和年糕趴在狗窝边，伸着舌头看着窝里滚作一团的小狗崽。四只小家伙显然是饿了，围着妈妈的肚皮哼哼唧唧，最胖的那只“军军”（林建国给起的名字）挤开兄弟姐妹，霸占了最中间的位置，吃得小肚子鼓鼓的。
程宇走过去，蹲在狗窝边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军军的尾巴，小家伙立刻转过头，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他的手指，痒得他直笑。“慢点吃，没人跟你抢。”他低声说，声音放得比平时柔了八度。
年糕凑过来，用大脑袋蹭他的胳膊，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撒娇声。程宇揉了揉它的耳朵：“知道了，这就给你们准备早餐。”
他走进厨房，打开冰箱——里面塞满了林晚星爱吃的东西，草莓、蓝莓、酸奶，还有她念叨了好几天的芝士蛋糕。他从冷冻层拿出牛排和虾仁，又从蔬菜篮里挑了颗西兰花，心里盘算着做个西式早餐：她喜欢的太阳蛋，他爱吃的黑椒牛排，再配个虾仁西兰花沙拉，简单又营养。
煎牛排的滋滋声响起时，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。林晚星穿着程宇的衬衫走出来，衬衫的袖子太长，她卷了好几圈才露出手腕，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，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，脚踝上还沾着点昨晚没擦干净的水汽。
“醒了？”程宇回头看她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，松松垮垮的，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，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，又带着点让人心头发紧的诱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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