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妹来了，坐。”长公主的声音不算高，却带着金石之音，目光扫过琉璃，最后定格在林凡身上，那目光如同实质，带着审视和评估，让林凡感觉皮肤都有些刺痛。“这位，便是近日在王都声名鹊起的林院判？果然……一表人才。”
她这话听不出是褒是贬，但配合那审视的目光，总让人觉得不舒服。
“见过长公主殿下。”林凡和琉璃依礼问候，然后在指定的位置坐下。琉璃显得有些拘谨，林凡则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。
宴会开始，侍女们端上精美的菜肴，多是各种烤制的高阶魔兽肉，分量十足，彰显着主人的风格。席间，长公主并未过多关注琉璃，反而将话题主要引向了林凡。
“听闻林院判出身不明，却身怀异术，能以巧思移动千斤重物，更能制出驱寒提神之奇物，连二妹的赤焰军团都青睐有加，真是令人惊叹。”长公主切着一块带血的兽肉，语气平淡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。
“殿下过誉，不过是些粗浅技艺，侥幸得女王陛下与二公主殿下赏识。”林凡谨慎地回答。
“粗浅？”长公主轻笑一声，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暖意，“能引得朝堂争议，能让某些人铤而走险，甚至动用军资进行栽赃的‘技艺’，恐怕谈不上粗浅吧？”
她竟然直接提起了爆炸栽赃案！林凡心中警铃大作。
“此事女王陛下已下令彻查，相信不久便会水落石出，还小人一个清白。”林凡将球踢回给女王。
“但愿如此。”长公主不置可否，话锋一转，“不过，林院判可知，木秀于林，风必摧之？过于耀眼，有时并非好事。尤其是一些……可能打破现有平衡的‘巧思’，更需谨慎。”
她意有所指，目光扫过林凡，又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严苛·古板。
严苛·古板立刻接口，语气尖刻：“长公主殿下所言极是！某些‘异端’之术，看似有利，实则动摇国本，扰乱秩序！譬如那省力器械，若推广开来，多少匠人将失去生计？雄性若都去钻研此道，内庭谁顾？此乃取祸之道！”
她再次老调重弹，但在长公主的宴会上说出来，分量又自不同。
林凡心中冷笑，面上却依旧恭敬：“严苛大人忧国忧民，小人佩服。然，技术本身并无善恶，关键在于如何使用。省力器械可让工匠效率提升，产出更多精美器物，亦可让老弱从事以往力所不及之劳作，何以见得是取祸？至于雄性……若能为王国强盛尽一份心力，无论内外，皆是荣耀。”
“巧言令色！”严苛·古板怒道。
“好了。”长公主淡淡开口，制止了争论，她看向林凡，紫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，“林院辩才无碍，难怪能得三妹青睐。不过，本王更好奇的是，林院判那些‘巧思’，其源头究竟在何处？失忆之说，未免太过……巧合。”
终于问到核心了！林凡知道，这才是长公主真正关心的问题——他的来历和知识体系的根源。
“小人亦深感遗憾，若能忆起过往，或能为王国贡献更多。”林凡继续打着太极，“如今唯有凭借脑中残留之碎片知识，摸索前行，希望能对王国有所裨益。”
长公主盯着他看了片刻，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。良久，她才缓缓拿起酒杯：“既然如此，本王期待林院判能带来更多……惊喜。尤其是此次丰收庆典，母后似乎对巧思院寄予厚望，希望那悬浮晶球，莫要让人失望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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