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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人走远,她转身离去,步伐沉稳,心中却已决断。
回程途中,她唤来素云,低声吩咐几句。
素云脸色骤变:“奴婢去送汤点?可那是太医院膳房……一旦被发现……”
“你只需做到一件事。”拂尘望着远处宫檐下那一片积尘厚重的药库偏殿,声音极轻,“让他们看见你。”
素云咬唇点头。
拂尘目送她离去,手中紧握铜印,指节泛白。
风暴将至,而她不再躲避。
她要亲自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,看看里面藏着的,究竟是死人的秘密,还是活人的阴谋。
拂尘站在栖梧阁的窗前,指尖仍残留着玉珏的温热。
那突如其来的灼烫,如同血脉深处被唤醒的警示,久久不散。
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,映得铁匣边缘泛出冷青之色——里面封着她从药库偏室取出的《尸疡录》残页,字迹虽被浓墨涂改,却仍掩不住真相的裂痕。
“癸未年三月初九,收北境移送‘病殁细作’一具……”她默念着,每一个字都像钉入骨髓的针。
背脊第三椎的刀痕,是父亲亲兵在边关与突厥血战时所受;左耳后刺青剜除,更是当年清洗旧部、灭口销踪的惯用手段。
那人不是什么敌国细作,而是她父族最后一名幸存亲卫!
而这份记录,竟堂而皇之地藏于太医院药库最深处,被尘封、被涂改,却未被销毁——说明有人想让它存在,却又不愿它被人看见。
她闭了闭眼,脑海中浮现出白启明那张枯槁的脸。
那个口口声声说她“天生带煞”的老太医,为何偏偏执掌太医署?
为何执意为太后配制掺有腐骨花的安神香?
又为何每夜子时独赴西偏殿?
谢无咎带回的消息如蛛丝般缠绕成网:催梦散,引梦境,造虚象——他们不是要她背上伪孕之罪,而是要让她“被看见”怀孕,让整个宫廷的耳目都“亲眼所见”,连她自己都无法否认。
这已非单纯的宫斗,而是一场精心编织的灵魂献祭。
拂尘缓缓起身,将铁匣锁入暗格,又取出那截灰白骨符,置于灯下。
火焰映照中,符上裂纹竟微微发亮,仿佛感应到了什么。
她指尖轻抚,低声唤来素云。
“你送去汤点时,可被人拦下?”
素云摇头,脸色仍有些发白:“奴婢按您吩咐,故意在膳房外徘徊许久,还与一名药童说了两句话。后来……白院判亲自出来,斥责我等宫婢不懂规矩,擅闯重地。他盯着我看了一眼,眼神极冷。”
“他记得你了。”拂尘淡淡道,“正合我意。”
她要的从来不是隐秘行事,而是让对方察觉她的动作,却猜不透她的意图。
素云的出现,是一枚明棋,引蛇出洞的饵。
白启明若真有鬼胎,必定会加强防范,甚至提前启动下一步——而那一步,正是她等待的破绽。
夜深,谢无咎如影而至,黑衣裹身,气息几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“周延底细已查。”他低声,“此人原是北境驿道小吏,三年前突被擢升为八百里加急驿丞,调令出自内廷密档,用的是先帝私印。此后他专司押送‘特殊尸骸’入京焚化,共七次,皆无备案。最近一封密信,明日午时三刻送至城南药铺‘济仁堂’后巷。”
拂尘眸光一凝:“截下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谢无咎顿了顿,“白启明子时入西偏殿,确在配制一种香粉,成分为龙脑、朱砂、迷迭根,另加一味极罕见的‘梦引草’。此草可使人陷入浅眠,若配合特定音律或香气,能引导梦境走向。宫中仅太医院有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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