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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此刻,她却比任何妃嫔都更接近权力中心。
“开匣。”萧玄戈开口,声音不高,却压下所有窃语。
谢无咎上前,以暗卫令钥启锁。
匣内无金无玉,唯三物静卧:一枚剥去银层的耳坠,一截泛黄账本残页,还有一纸供词,字字泣血——采薇临死前在地牢墙上以指甲刻下的真相。
白启明接过耳坠细察,又将残页与宫中旧档比对,最终跪地奏报:“陛下,此账册所记为七年前拂府抄家明细,其中‘密档三箱,焚于慈云观地炉’一条,与今日所获残页完全吻合。且耳坠内刻日期,正为灭门当日。臣斗胆言之——有人早知拂家遗孤尚存,并刻意隐瞒不报。”
殿内死寂。
有人悄然抬眼,望向御座旁那抹素影。
原来她不是偶然入宫的罪女,而是归来索命的幽魂。
萧玄戈缓缓起身,玄色龙袍拂过玉阶。
他未召群臣退下,亦未宣判他人,只淡淡一句:“昭训拂尘,查案有功,赐青铜印,通达禁地。”话音落时,他已走下高台,亲手将一枚小印放入拂尘掌心。
冰凉的铜质贴上肌肤,拂尘心头一震。
她欲跪,却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扶住手腕。
抬头,正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。
那里没有帝王的恩赏,只有沉甸甸的痛悔与灼热。
“这不是恩赐。”他说,声音低得几近耳语,“是你应得的。”
拂尘指尖微颤,翻过铜印背面——一行细篆静静镌刻: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——玄戈亲铸。”
她呼吸一滞。
七年冷宫孤影,万人之上却无人可语。
世人皆道皇帝禁欲绝情,可谁又知他守的从来不是清规戒律,而是那一句地宫深处的誓言?
当年拂家覆灭,她失踪之际,有人悄悄送入宫中半枚玉珏,上面只刻“尘归”二字。
他一直留着,藏在贴身香囊里,每逢雷雨夜便摩挲不已。
如今,她回来了,带着皇陵的风霜、亡者的记忆,和一双能看穿谎言的眼睛。
萧玄戈拇指轻轻抚过她掌心那道陈年旧疤——细长、微凹,是守陵时被棺钉划破所致。
他曾无数次想象她孤身一人在地宫换油添香的模样,却不敢相认,怕惊了她,也怕乱了自己。
“你不必再躲了。”他低声道,嗓音沙哑如锈铁摩擦,“这江山,本就有你一半。”
窗外梧桐叶落,月光斜照入室,映得铜印泛出幽光。
拂尘垂眸,看着那行小字,仿佛看见无数个夜晚,他在灯下亲手铸印的模样。
不是一时兴起,不是权宜之计,而是等了太久太久的交付。
她终于明白,他给她的不止是查案之权,更是信任之巅。
从此她可入皇陵地宫,可阅先帝密诏,可调内廷暗卫。
整个大虞最深的秘密,都将向她敞开。
而她也知道,风暴才刚刚开始。
沈贵妃仍在凤仪宫高坐,朝中仍有半数大臣与沈家盘根错节。
柳婉儿虽倒,但她背后那张网,还牢牢缠绕在宫廷血脉之中。
拂尘握紧铜印,指节发白。
她不是复仇者,但她必须掀开那层覆在历史上的尘埃。
为了那些无声葬于皇陵的亲人,也为了这个愿意为她破戒的帝王。
夜风穿廊,吹动帷帐如魂影摇曳。
御书房内,只剩两人相对而立,一个曾沉眠于地底,一个曾封闭于宫墙。
此刻,他们终于站在同一片月光下,肩并着肩,面向即将席卷而来的滔天巨浪。
而在宫城最北端,冷宫铁门吱呀开启,一道疯癫的笑声突兀响起,撕破寂静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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