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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咎无声而入,单膝跪地,呈上一方布角——灰白底色,绣着半朵沈家独有的云纹海棠,边缘焦黑,显然未燃尽。

“出自柳昭媛焚毁衣物。”谢无咎低声道,“制式为七年前拂云川府侍女所穿。”

萧玄戈沉默良久,指尖轻轻敲击龙案,目光沉如古井。

与此同时,栖梧阁中,拂尘立于月下,手中捧着那件灰布旧衣,轻轻覆于案上陶灯之上。

灯焰已熄,只余一缕青烟袅袅升起,如魂归去。

她低声呢喃:“母亲,我看见她了。”

风过处,檐铃轻响,似有回应。

她转身,对素云道:“明日,我要去见陛下。”

素云一怔:“小姐要……奏请祭礼?”

拂尘望向北方皇陵方向,眸光清冷而坚定。

“是。七日祭。”她缓缓道,“我要为父母,点一盏真正的守魂灯。”子时刚过,栖梧阁内烛影摇红,拂尘独坐于案前,指尖轻抚那半枚耳坠。

银光冷寂,内里刻字如刀锋刻入眼底——“癸未三月初六,取玉珏,焚册”。

她呼吸微滞,仿佛被那日烈火再度灼伤肺腑。

七年前,她躲在柴房夹壁中听见的脚步声、翻找声、低语声……原来不是幻觉,而是有人奉命而来,为的正是《密祀录》与那枚传说中能镇国运的“承天玉珏”。

她终于明白了。

柳婉儿不是偶然出现在火场,她是受沈贵妃密令,专程搜刮拂家遗档。

而那一夜,母亲临终前拼尽最后一口气说出的“年轻嫔妾”,正是尚未成名、出身旁支却野心暗藏的柳氏。

她取走了什么?

又为何遗落这半枚耳坠?

是慌乱?

还是命运有意留下的线索?

拂尘缓缓闭目,心头翻涌的不是恨,而是彻骨的清醒。

她曾以为自己只是个被命运抛入皇陵的弃子,可如今看来,她的存在,早被卷入一场绵延数代的秘局之中。

而今夜的祭礼,不过是揭开序幕的第一步。

翌日清晨,乾元殿外风雪初歇。

拂尘披素白大氅,立于宫道尽头,身后两名内侍捧着祭器木匣,皆由皇陵直送而来——这是萧玄戈特许的殊荣,亦是一道无声的庇护。

她缓步前行,每一步都踏在雪上无声,却似敲在人心之上。

殿内,萧玄戈端坐龙案之后,目光沉静如渊。

他未着明黄龙袍,仅穿玄色常服,袖口银线暗绣云雷纹,一如他此刻的情绪,内敛而暗藏雷霆。

“臣妾叩谢陛下恩准。”拂尘俯身行礼,声音清冷如泉。

萧玄戈抬手:“准你设七日祭,动用皇陵祭器,非为恩典,而是……规矩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微沉,“若连亡者都不能安魂,这宫,便真的成了炼狱。”

拂尘心头微颤。

她抬眼,正撞上他的视线——那双常年覆着寒霜的眼中,竟有一瞬的柔软,像是风雪夜里唯一未熄的灯。

她垂首,不再多言。

退至殿外,素云匆匆迎上,低声道:“小姐,柳昭媛昨夜连召三次心腹,皆在密室闭门议事。谢统领已在墙外设‘听风筒’,一字未漏。”

拂尘唇角微勾,却不带笑意。

她早料到柳婉儿会慌。

那一枚耳坠焚于火中,衣物尽数销毁,可人心一旦生惧,便如毒藤缠心,越挣扎越深。

而她今夜的祭礼,不是为了超度亡魂,而是为了逼出活人的罪证。

当夜,栖梧阁庭院。

九盏魂灯依北斗之位排布,以人骨研磨成粉的符纸为引,灯油中混入冷心草、冥莲汁与三滴拂尘指尖血。

她着纯白衣裙,发间无饰,手持白玉骨笛,立于灯阵中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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