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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咎抬眸,见她眼中无怒,无惧,唯有深潭般的冷静,心头一凛。

他接过玉匣,沉声道:“昭训可想过,若李婆只是棋子,幕后之人借此引帝中毒,真正的目的,或许不在杀帝……而在逼您现身?”

拂尘微微一顿。

她当然想过。

这盘棋,从她踏入皇宫那一刻起,便已开始。

而她,不再是被动应局的棋子。

“那就让棋手,自己露出手来。”她转身,斗篷轻扬,身影没入夜色。

同一时刻,乾元殿内,药香弥漫。

萧玄戈缓缓睁眼,眉宇间仍带着几分虚弱,但目光已如寒星。

太医院众臣跪伏一地,白启明颤声禀报:“蚀心蛊……出自北境巫族秘术,百年未现于中原。若非以至阴之体引血渡药,帝脉早已断绝,恐难撑过七日……”

殿中一片死寂。

萧玄戈却未看任何人,只抬起右手,凝视指尖那一道淡淡的暗红血痕——那是拂尘割腕引血时留下的印记。

她跪在床前,手腕鲜血滴入药碗,面色苍白却眼神坚定,仿佛献祭的是自己的命。

他记得她当时说的话:“陛下若信我,便喝下它。”

他喝了。

活了下来。

“她可歇下了?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低哑。

白启明一怔,忙道:“昭训方才亲自送药,之后便回了栖梧阁,应已安寝。”

萧玄戈闭目,片刻后,轻声道:“明日……赐她一道免跪令。”

殿外风起,檐角铜铃轻响。

而在御膳房偏院,一盏孤灯未熄。

灶火将熄,汤釜余温尚存。

一个佝偻的身影蜷缩在角落,手中紧攥着一块沾了灰的布巾,指尖发抖。

她不知道,一双眼睛,正从廊下阴影中缓缓逼近。

更不知道,那双眼里,藏着怎样惊惶又决绝的光。

风,渐渐冷了。

夜色浓得化不开,风掠过宫墙,卷起几片枯叶,在青石阶上打着旋儿。

御膳房偏院的井边,一具僵直的躯体悬于半空,白绫勒进脖颈,双目圆睁,嘴唇泛青。

李婆死了。

柳婉儿站在井沿外,指尖掐入掌心,强压住心头翻涌的惊惧。

她来得太迟了——昨夜她亲至御膳房,逼问李婆是否留下痕迹,那老妇人抖如筛糠,只喃喃一句“奴婢没说”,便死咬不语。

她只当是震慑到位,怎料不过一夜,人竟已自尽?!

不,不是自尽。

她目光落在李婆怀中那半页泛黄的账本上,纸角被井水浸得发皱,墨迹模糊,却仍可辨出几行字:“三月十七起,雪莲由西库直送昭阳殿侧炉”。

昭阳殿——她的殿。

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头顶。

有人动了她的脚,还把刀锋悄悄转到了她颈边。

她猛地抬头四顾,廊下空寂无人,唯有残灯摇曳,映出她扭曲的影子。

她咬牙,一把抽出账本欲毁,可指尖刚触到纸面,忽觉边角焦脆——这纸,曾被火燎过!

另一份,已被烧了?!

她瞳孔骤缩。不是她烧的,也不是李婆。那会是谁?

风忽止,檐铃不动。

她仓皇后退,袖角扫翻了脚边香炉,灰烬扬起,一缕极淡的草香随风逸出——冷心草。

她脸色骤变。

这味草,早已被她下令禁用。宫中唯有一处常年燃此香——皇陵。

而今,它竟从她的香灰里飘了出来。

拂尘捧着汤盅,缓步走入乾元殿时,天光尚薄,殿内烛火未熄。

萧玄戈端坐龙床,面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清明如刃,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。

“臣妾奉安神汤。”她低眉敛目,声音平静无波。

内侍欲接,萧玄戈却抬手止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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