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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光扫过四壁,忽见墙面浮现出暗红色的铭文,像是以血书写,历经岁月仍未褪尽:
“吾女沈鸾,承先帝血脉,拒献祭,死于癸未火夜。其女拂尘,双阴之体,乃承恩旧冢唯一后嗣。若后人见此字,请勿悲,勿怒,唯求一问:
谁焚我宫?谁灭我族?谁以吾血,续他人命?”
拂尘浑身剧震,踉跄后退,背脊撞上冰冷石壁。
母亲……沈鸾?
不是宫婢,不是罪妇,而是先帝私生女?!
她脑中轰然炸开。
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骤然拼合——母亲总在深夜焚香祷告,口中低语“对不起,娘没能护住你父亲”;她病重时紧紧攥着她的手,说“你是不该出生的孩子,可也是唯一能终结这一切的人”;还有那年大火,宫中突起烈焰,说是奴婢失火,可她分明听见母亲在火中嘶喊:“你们骗我!说好只是封印,不是杀人!”
原来,那场火,是灭口。
而她,拂尘,竟是大虞皇室真正的血脉继承者之一——生于禁忌,长于幽冥,被贬皇陵,实为囚禁。
她颤抖着抬手抚上女像的脸,那无面之处,仿佛正是母亲被抹去的身份。
“所以……我存在的意义,从来不是‘压煞’。”她喃喃,“我是证人。是钥匙。是……复仇的火种。”
就在此时,头顶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。
有人来了。
不是敌人。
那脚步沉稳克制,带着内廷暗卫特有的节奏。
随即,一道低沉嗓音在入口处响起:“昭训,陆先生已备妥,可解读壁文。”
是谢无咎。
拂尘深吸一口气,吹熄明魄灯,殿内重归黑暗。
唯有那血书仍在她脑海中灼烧,一字一句,如刀刻骨。
她转身走向石阶,身影融入幽暗。
而在祭殿最深处,那尊无面女像的指尖,忽然滑落一滴水珠——
像泪。
又像血。
风再次拂过,仿佛地底之物,仍在呼吸。
而在石阶尽头,陆九龄被谢无咎悄然接入密道入口。
老儒双目虽盲,却似能感知四周气流变化。
他颤抖着伸出手,指尖触到冰冷石壁上的血字轮廓,整条手臂猛然一颤,喉间溢出一声近乎呜咽的低叹:
“这祭殿……是先帝为掩藏真相所建。所谓‘谋逆’,实为清除知情者。而……”陆九龄枯瘦的手指在石壁上缓缓游移,仿佛不是触碰冰冷的刻痕,而是抚摸一段被活埋的过往。
他的眼窝深陷,双目虽盲,却似有灼热的光自其中燃起。
指尖划过血书最后一字,他猛地抽手,如遭雷击,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哽咽:“这祭殿……是先帝为掩藏真相所建。”
谢无咎立于他身后,玄衣无风自动,手中短刃已悄然出鞘半寸。
他目光如鹰隼扫视密道入口,耳听风声微动,知危机将至。
陆九龄喘息着,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:“所谓‘谋逆’,实为清除知情者。当年先帝病重,龙脉衰微,国师以‘续命香’续其寿元——然此香非草木所制,需以至阴之血为引,祭魂燃香,方能通幽续命。可真龙血脉不容亵渎,太后又为先帝嫡妻,若取其血,气运必反噬。于是……他们寻了替身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被记忆的利刃割裂了肺腑:“沈贵妃主掌祭祀,以权谋私,选中一名诞于癸未火夜、生具双阴之体的女婴代祭。那孩子,便是你,昭训——拂尘。”
拂尘立于祭像之前,身形未动,可指尖已冰凉如霜。
她早知自己身世有异,却从未想过,自己竟是被选中的祭品。
十年皇陵守夜,她焚的香、诵的经、压的煞,竟皆源于自身血脉的燃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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