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67672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708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817) "
香烟袅袅升起,混着冷心草特有的清冽气息,弥漫整座宫院。
子时三刻,慈安宫内,多年辗转反侧的太后竟沉沉入睡,直至天明方醒,神色前所未有的安宁。
消息传开,宫人震惊。
太后亲自召见,赐茶赏帛,更当众宣旨:“昭训拂尘心诚术精,自今日起,可自由行走东六宫,无需通禀。”
孙德全立于殿外,听着内侍宣读圣谕,脸色铁青如霜染。
他握紧拐杖,指甲几乎嵌进木纹之中。
他本欲借流言将拂尘困于“妖妄”之名,却不料她反手便以奇术赢得太后的信任。
这一招,不仅破了他的局,更是当众削了他的威。
可他并未退缩。
既然明路不通,便走暗道。
不过三日,孙德全便命心腹宫女在拂尘旧居翻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铜盒,内藏半卷残破地图与一枚刻有“承恩”字样的旧印——正是当年拂家府邸的私印。
他又买通浣衣局老仆,诬告拂尘“深夜密会旧婢阿阮,私传禁物,图谋不轨”。
罪名层层堆砌,直呈御前。
萧玄戈接到奏报时,正批阅边关军情。
他抬眼看向跪伏在下的内侍,眉峰微蹙:“查实了?”
“孙总管亲见,证据确凿。”
帝王沉默片刻,指尖轻叩案沿,终是一挥朱笔:“昭训拂尘,暂禁栖梧阁,无诏不得出入。”
旨意下达那一刻,整个东六宫为之震动。
拂尘接到圣谕时,正坐在窗前整理母亲遗下的绣帕。
她没有争辩,也没有惊惶,只是静静起身,行礼谢恩,而后缓步入阁,任宫门在身后沉重关闭。
然而,就在她抬袖掩门的瞬间,掌中玉珏骤然发烫,如血焰重燃。
她心头一震,下意识抬头——只见墙上光影忽明忽暗,竟在斑驳裂纹间,浮现出四个墨痕般的字迹:
子时未至
她瞳孔微缩,呼吸微滞。
那不是幻觉,也不是光影巧合。
那四个字,仿佛从时光深处浮现,带着某种古老的警示与承诺。
她低头看着玉珏,又缓缓将其贴回胸前。
唇角极轻地扬了一下,似笑,似释然。
窗外,暮色四合,栖梧阁门窗紧闭,宫人已被尽数调换。
新来的两名宫女低头垂手立于阶下,眼神却时不时掠过她身上,带着审视与窥探。
拂尘知道,她已被严密监视。
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,走向案前,取出经卷,执笔蘸墨,开始一笔一划地抄写《清净经》。
姿态恭顺,神情黯淡,仿佛真被这突如其来的禁足击垮了心神。
夜深了,烛火渐弱。
万籁俱寂之中,她忽然抬起右手,将发间一支素银簪缓缓取下。
簪尖微寒,在昏光下闪出一道冷芒。
她俯身靠近枕畔,轻轻挑开一角缝线,一点点刮下枕芯中的棉絮,拢入掌心。
动作轻巧无声,如同拂去尘埃。
夜色如墨,栖梧阁内只余一盏孤灯摇曳。
烛芯噼啪轻响,映得拂尘侧脸轮廓分明,静如古画。
她垂眸望着案上铺开的素纸,指尖微动,将掌心那团混着冷心草灰的棉絮轻轻揉散,以温水调和成浆,再用细笔蘸取,缓缓涂抹在纸面。
这不是普通的纸——是她亲手制成的“影纸”。
冷心草灰遇热则显,遇冷则隐,唯有火光烘烤,才能浮现墨痕。
而此刻,她正将阿阮前夜冒险塞入她袖中的碑林图,一笔一划拓印其上。
线条细若游丝,却清晰可辨,藏于无形。
她动作极缓,仿佛怕惊动窗外潜伏的耳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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