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6766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708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6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962) "
她忽然明白,为何先帝驾崩前夜,皇陵地宫哭声不止;也明白,为何自己身为罪臣之女,却被一纸诏书强召入宫,封为昭训——所谓“至阴压至煞”,从来不是谶言,而是钥匙。
她是那扇未真正开启之门的唯一执钥人。
天未亮,拂尘便起身更衣。
鸦青长裙拂过青砖,步履轻稳,一如往常去栖梧阁整理旧物。
这是她入宫后寻得的借口——母亲曾是先帝嫔妃,虽早逝无名,但留下些许遗物尚存阁中。
宫人皆知昭训性冷,不爱言笑,却敬她守礼守分,从不争不扰,故对她出入偏阁也未多加阻拦。
她在一只褪色绣囊底层摸索良久,指尖忽触到一层极薄夹层。
轻轻拆开,一枚残玉滑落掌心——纹样古拙,边缘参差,却与她手中那半枚严丝合缝,拼成一只完整的双凤衔环玉珏。
拂尘呼吸一滞。
这玉,本是一对。
传闻中,唯有托孤重臣方可持半,另一半藏于御前。
如今两片重聚,竟不在帝王手中,而在罪臣之女掌上。
她将玉珏贴身收好,转身直赴禁书阁。
禁书阁位于宫城西北角,终年不见日光,由盲眼老儒陆九龄独守。
此人年逾古稀,双目失明,却记尽宫中秘档,连内廷档案司也不敢擅改一字。
“臣欲查太后旧年药方。”拂尘立于门外,声音平静。
陆九龄枯坐案前,手中摩挲一卷残册,良久才道:“药方在东三架,你自己取。”
拂尘缓步而入,目光扫过层层书架,却未动一步。
她低声说:“陆先生,我来找的,不是药方,是拂云川三个字。”
空气骤然凝滞。
老人手指一顿,缓缓抬头,空洞的眼眶仿佛穿透了她:“你……是你父亲的名字。”
“他真是谋逆?”拂尘问。
陆九龄沉默片刻,忽然伸手,将手中残卷推至她面前:“你自己看。”
拂尘俯身,只见泛黄纸页上赫然是先帝遗诏副本,末尾列有“逆臣名录”,其首赫然写着“太傅拂云川,勾结外邦,图谋社稷”。
可她细看笔迹,却发现“谋逆”二字墨色略深,且行笔滞涩,与其他流畅朱批截然不同。
更诡异的是,所用朱砂非宫中惯用的辰砂调胶,而是掺了赭石——这种颜料,只用于冬日祭祀文书,因耐寒不易冻裂。
“这不是先帝亲笔。”拂尘声音低沉,“是事后补录。”
陆九龄缓缓点头:“诏书颁布前三日,先帝已中风失语,无法发布诏令。而你父亲,原为托孤三臣之首,掌兵部与礼部,若真谋反,何必等先帝驾崩前夕才动手?”
拂尘指尖冰凉。
若父亲清白,那整场灭门便是构陷。
而下令者……只能是当朝太后,或是如今执掌后宫的真正掌权之人。
她正欲再问,忽听外头传来细碎脚步声。
回头望去,一名老宫女佝偻着背走来,手中提着一盏旧灯——是阿阮,母亲昔日贴身侍婢,如今被贬至浣衣局,形同废人。
两人目光相接,阿阮猛地踉跄一步,死死盯着她胸前露出的一角玉珏,老泪纵横。
“小姐……真的是你……”她扑跪在地,声音哽咽,“夫人临终前,咬破手指写下‘血祭不可续’,说‘双阴脉者必遭劫’……她不是病死的,是喝下鸩酒,求皇上留你一命……她说,你要活着,才能揭开真相。”
拂尘心头剧震,几乎站不稳。
母亲沈鸾,竟是自愿赴死?
阿阮颤抖着手,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纸片,塞进她掌心:“这是……皇陵碑林的地图。子时松影覆第三碑,门会开——夫人说,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最后讯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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