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67663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7087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22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4003) "
殿内烛火摇曳,映得他轮廓深邃如刀刻。
他起身踱步至窗前,望向栖梧阁方向——那座被铁链封锁的院落,竟在深夜透出一点微光,像是一颗不肯熄灭的星。
而她猎的,不只是真相。
——是命。
三日后,晨雾未散,栖梧阁铁锁终开。
拂尘被两名宫人引至勤政殿偏室。
她一身素衣,发髻简净,眉目低垂,仿佛七日禁闭未曾动摇分毫。
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七夜,每一刻都如履刀锋。
萧玄戈已等在室内。
他未着龙袍,仅一袭玄色常服,袖口银线暗绣云雷纹。
案上,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纸——正是她以药水显影、藏于太后安神枕中的拓纸。
纸上八字清晰可辨:“癸未年三月初七,沈氏女未死”。
室中寂静如渊。
良久,萧玄戈抬眼,目光如钉,直刺她心:“你说玉珏有两半,另一半在哪?”
拂尘缓缓跪下,动作平稳,不带一丝颤抖。
“在陛下手中。”她声音清冷,却字字如石坠地,“当年您派人送我入皇陵时,交给周伯的,不只是那枚刻着‘守’字的骨符,还有一块玉珏碎片。”
殿内死寂,连烛火都仿佛凝固。
萧玄戈眸光微动,似有惊雷掠过眼底。
他缓缓抬起手,从袖中取出一物——半枚玉珏,玉质温润,边缘有火烧过的焦痕,纹样古拙,正是“双龙绕月”图腾的一半。
他将玉珏置于案上,与拂尘呈上的另一半相对。
纹路相接,裂口吻合,宛如天生一对。
“你不是被罚去守陵……”他声音低沉,几乎听不见温度,却字字千钧,“是被送去藏起来的。”
拂尘心头剧震,指尖猛地一颤。
藏?
她原以为自己是罪臣之女,被贬至皇陵永世不得翻身。
可若真是惩罚,为何当年护送她的周伯,临别时曾低语:“姑娘放心,陛下说,活着,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那时她不懂。
如今,她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可就在此刻——
殿外忽传急报,内侍声音惊惶:“启禀陛下!内侍总管孙德全……暴毙于府中!喉中插着一根银针,正是……正是昭训昨夜所用之物!”
满室骤然死寂。
拂尘缓缓抬头,看向萧玄戈。
他没有震惊,没有愤怒,只是静静望着她,眸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——像是痛惜,又像是释然。
他缓缓伸手,将两半玉珏并拢,置于她掌心。
玉温如血,触手生暖。
“七年前,”他声音低沉,仿佛自深渊中传来,“你父亲临死前,托人送出一封密信。信上只有一句——”
“玉珏分二,一予血脉,一予信诺。”
拂尘握着两瓣玉珏,指尖微颤。
玉温如血,却像烙铁般灼烧着她的掌心。
那裂口吻合的纹路,仿佛一道横贯岁月的伤疤,此刻正缓缓渗出七年前的血与火。
她垂眸凝视,双龙绕月的图腾在烛光下流转生辉,像是沉睡的魂灵终于被唤醒。
“七年前,”萧玄戈的声音低沉如地脉震颤,“你父亲临死前,托人送出一封密信。信上只有一句——玉珏分二,一予血脉,一予信诺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脸上,似要穿透她这些年来的沉默与隐忍。
“我派人取走一半,藏于皇陵机关之中,只为保你活着。”他缓缓道,“不是贬你去守陵,是送你去活命。若非如此,你在朝堂清算之时,早已身首异处。”
拂尘呼吸一滞。
她曾无数次在寒夜守灯时回想父亲倒下的那一幕——满门抄斩的圣旨、冲天火光中的哭喊、母亲被拖入偏殿再未出来……她以为自己不过是罪臣遗孤,苟延残喘于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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