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67599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708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8) "第30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3752) "
陈林曦接过白菜,低头看着白嫩的菜芯,忍不住笑。
“上次在圳城吃的包子,时衍学长就专挑白菜芯的吃。”
“那晚上多给你们俩包几个,刚好你也爱吃甜的。”
“我还记得时衍小的时候想吃,还不好意思和我说,就坐在灶台边盯着包子锅,眼睛瞪得圆圆的,我一盛出白菜芯的包子,他就赶紧把自己的小碗递过来,生怕我给隔壁的小胖了。”
李时衍的妈妈笑着拍了拍陈林曦的手背,语气突然软下来。
“其实时衍这孩子,看着稳当,心里细得很。就是从小被他爸管得严,没什么机会交朋友。”
陈林曦择菜的手顿了顿,抬头看向李时衍的妈妈。
窗外的雪还没化尽,屋檐下挂着的冰棱折射着光,像串透明的水晶,映得李时衍的妈妈的眼睛格外温和,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,像蒙着层薄雾的玻璃,看得清里面的柔软,却碰不到。
“时衍的爸爸是外科医生,对自己要求高,对时衍也一样。”
李时衍的母亲把择好的白菜放进竹篮,声音轻得像怕被人听见。
“时衍上小学的时候,别的孩子在外面玩弹珠,他得在家背《本草纲目》的节选;上中学,别的孩子结伴去看电影,他得跟着他爸去医院抄病历。有次时衍跟我说,想跟同学去公园放风筝,结果被他爸说了句‘放风筝能当医生吗’。
“有次时衍跟我说,班里同学约他去放风筝,说春天的风最适合放蝴蝶形状的,那时候的时衍他偷偷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,买了个蓝蝴蝶形状的风筝,藏在衣柜里,结果被他爸收拾衣服时发现了。”
李时衍的妈妈声音顿了顿,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:“他爸说了句‘心思都用在没用的地方了’,把风筝没收了,还让时衍在书房待了一下午,反思自己‘是不是不想当医生了’。
“从那以后,时衍就再也没提过跟朋友出去玩的事,连同学送他的贺卡,都藏在课本最里面,怕被他爸看见。”
陈林曦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,有点疼。
陈林曦指尖有点凉,不自然地把白菜叶攥得紧了些,想借点叶片的温度暖手。
林曦想起自己小时候,学画画时总画不好线条,妈妈从来不说自己,还会把自己画坏的纸折成纸飞机,陪自己在楼下放,飞机飞得不远,两人却能笑半天
陈林曦想起李时衍手腕上的解剖课疤痕,想起李时衍熬夜复习药理时红血丝的眼睛,想起李时衍说“我爸希望我以后能当医生”时的语气,语气里藏着的那点不易察觉的委屈,像颗没熟透的橘子,酸得人心里发紧。
原来那些看似沉稳的背后,藏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委屈。
“时衍不是不想交朋友,是不知道怎么跟人亲近。”
李时衍的妈妈叹了口气,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旧相册,翻开第一页,是个穿白大褂的小男孩——
李时衍大概七八岁,穿着件小小的白大褂,是李父的旧白大褂改的,袖子太长,卷了两圈,露出细细的手腕,手里拿着本小小的医学书,站在医院的走廊里,身后是白色的墙壁和蓝色的指示牌,眼神有点怯生生的,像只刚到陌生地方的小猫,连嘴角都抿得紧紧的。
“你看,这是时衍一次穿他爸的白大褂,本来挺开心的,结果时衍他爸说‘穿白大褂就要有医生的样子,别嘻嘻哈哈的,医生是救人的,不是用来玩的’,时衍就再也不敢随便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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