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原来如此..."她望着皇宫方向轻笑。难怪裴怀恩要"凤血换龙髓"——巫医族的血本就是最好的药，也是最毒的蛊！
子时的钟声响起，沈云裳摸出袖中那根被血染红的银针。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紫光，像淬了毒的獠牙。
第一滴心头血已经落下，而这，仅仅是开始。
"沈才人，该梳妆了。"
青栀捧着鎏金托盘进来时，沈云裳正在研磨一盒朱砂。窗外春雨淅沥，将太医院后院的海棠打落满地，像泼了一地的血。
"再等等。"沈云裳指尖轻捻，朱砂中混入无色粉末——那是她从"红颜枯"中提炼的新毒"朱颜改"，接触皮肤不会溃烂，却能让人在美梦中渐渐丧失五感。
青栀放下托盘，取出柄象牙梳。自从景仁宫大火那夜她开口说话后，在旁人面前仍装哑巴，唯独与沈云裳独处时会低声交谈。
"裴怀恩今早去了浣衣局。"她为沈云裳篦发，声音细如蚊呐，"好像在找一个绣着金雀的肚兜。"
沈云裳睫毛微颤。谢瑶真给她的那件肚兜正缝在寝衣夹层里，上面的北疆地图已用特殊药水誊抄到绢布上。她故作平静："皇上为何突然召我侍寝？"
"据说..."青栀凑近她耳畔，"是因您低头研磨药材的样子，像极了谢容娘娘年轻时的神态。"
玉梳"咔"地断了一齿。沈云裳望向铜镜，镜中人杏眼樱唇，额间一点朱砂痣——这是今晨尚宫局特意来点的"承恩妆"。她忽然想起母亲唯一留下的画像，母女俩确有七分相似。
"姑娘该用这个。"青栀从妆奁底层取出个珐琅盒，"守宫砂今日必会渗血，这香粉能掩盖异象。"
盒中粉末泛着珍珠光泽，闻之有冰雪气息。沈云裳沾了些许点在守宫砂上，顿时一阵清凉压住灼痛。她刚想问来历，院外已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：
"请沈才人移驾兰薰阁——"
......
兰薰阁是皇上近年专为临幸低位妃嫔所设的别院。沈云裳跪在锦垫上奉茶时，瞥见皇帝指尖有溃烂的痕迹——是丹药反噬加剧了。
"爱妃平身。"萧景珩虚扶一把，目光却黏在她额间朱砂痣上，"朕记得谢容也爱点朱砂..."
沈云裳佯装羞怯低头，趁机将指甲里的毒粉弹入茶壶。这是她特制的"忘忧散"，能让人在幻觉中重温最痛苦的记忆。
"奴婢陋质，岂敢比谢娘娘。"
皇帝忽然捏住她下巴："抬头。"他拇指摩挲她唇角，眼中浮现痴迷，"太像了...连这颗痣的位置都一样..."
沈云裳袖中银针已滑至指尖。就在此时，殿外突然传来裴怀恩的声音："皇上，三殿下求见，说北疆急报。"
萧景珩脸色骤变，甩袖起身。沈云裳趁机将茶泼进盆栽，那株名贵的十八学士茶花瞬间枯萎。
"爱妃稍候。"皇帝匆匆离去，龙袍带起的风掀翻了案上锦盒。一枚玉佩滚出来，上刻"容"字。
沈云裳拾起玉佩，突然听见屏风后有人轻笑："沈姑娘好手段。"
萧承弈从阴影中走出，今日竟穿着正式亲王礼服，苍白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。若不是亲眼见过他心口的血洞，沈云裳几乎要以为那夜梅林对话是幻觉。
"殿下擅闯后宫，不怕御史参奏？"沈云裳将玉佩藏入袖中。
"本王是来送礼的。"萧承弈变戏法似的捧出个锦盒，"恭贺沈才人初承恩宠。"
盒中是支玉簪，簪头雕成衔珠凤鸟。沈云裳刚要道谢，却见萧承弈指尖在盒底轻叩三下——有夹层！
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442997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