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裳的守宫砂灼痛难当，一滴血珠渗出，落在她藏于袖中的银针上。针尖瞬间变得通红——她的血竟能激活金属中的巫力！
仪式持续到申时。萧承弈被取走七滴心头血后昏死过去，皇帝则迫不及待地服下新炼的丹药。沈云裳看着皇帝喉结滚动，脖颈处突然凸起个鸡蛋大小的包块，像活物般上下游走。
"皇上该歇息了。"苏挽意柔声道，却给裴怀恩使了个眼色。
沈云裳借收拾药箱的机会，偷藏了一小片沾血的纱布。退出殿外时，她听见皇帝在问："谢瑶真的尸体找到了吗？"
"回皇上，烧得只剩几块骨头了。"裴怀恩答道，"倒是三殿下..."
"继续取血。"皇帝咳嗽起来，"直到炼成长生药为止。"
......
子时的冷宫梅林静得可怕。沈云裳踩着未化的积雪前行，每走几步就要停下聆听。青栀给的药包里还藏着张字条，上面画着梅林地图，标记处是个被雷劈过的老树桩。
树桩下果然有东西。沈云裳扒开积雪，找到个铁盒。盒中是把精致的袖箭和一卷羊皮——竟是黑甲卫三分之一的调令！
"喜欢吗？"
沈云裳猛地转身。萧承弈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，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，只有心口处的绷带白得刺目。月光下，他的金瞳比往日更亮，像是两簇不灭的火。
"殿下伤势如何？"沈云裳递上准备好的药瓶。
萧承弈不接，反而抓住她手腕："沈姑娘可知，今日若没有你那颗药，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？"他拇指按上她的守宫砂，"你的血很特别..."
沈云裳挣脱不开，索性直视他："殿下要恩将仇报？"
"恰恰相反。"萧承弈突然单膝跪地，扯开自己心口的绷带，"我要与你结盟。"
绷带下，金色火焰印记中央多了个针眼大的黑点，周围皮肤已开始腐烂。沈云裳倒吸一口冷气——这是蛊毒反噬！
"裴怀恩的金刀上有毒。"萧承弈声音平静，"下次月圆，我会死。除非..."
"除非什么？"
"除非用巫医族圣女的血重塑蛊印。"他抬头，金瞳锁定沈云裳，"而你，就是最后一任圣女的女儿。"
沈云裳耳边嗡鸣。她想起接生婆尸体腹中的密信，想起自己对火焰的免疫，还有那滴让银针变红的血...
"你要我的血？"
"我要你。"萧承弈从怀中取出一枚黑玉令牌放在她脚边，"这是能调动北疆谢家旧部的兵符，换你每月一滴心头血。"
沈云裳拾起令牌，发现背面刻着个"谢"字，与肚兜地图上的标记一模一样。她突然明白了萧承弈的全盘计划——他要借她巫医族血脉控制黑甲卫，同时利用谢家军牵制裴怀恩！
"殿下好算计。"她冷笑，"可惜我要的不是兵权，是真相。"她亮出那片沾血的纱布，"比如，为何皇上的脓血与你的血相融后会变黑？"
萧承弈瞳孔骤缩。他刚要开口，远处突然传来乌鸦的尖啸。两人同时转头，只见梅林边缘亮起一盏幽蓝的灯笼——是裴怀恩的骨灯！
"三日后，太医院药库。"萧承弈迅速起身，将一粒药丸塞进沈云裳领口，"吃下它，你的守宫砂就不会再痛。"
他转身消失在梅林深处。沈云裳捏着那粒药丸，嗅到熟悉的松香——是火灵雀的血！她忽然意识到，萧承弈早知她会拒绝，这药丸是预支的报酬。
回程路上，沈云裳的守宫砂又开始渗血。血珠滴在雪地上，竟灼出一个个小洞。她鬼使神差地舔了滴血，舌尖顿时尝到铁锈与火焰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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