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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1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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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12) "，在这一刻，被儿子轻飘飘的几句反问，击得粉碎。
她第一次，如此清晰地，从别人冷静的复刻中，看到了自己往日言行那令人窒息的模样。
那尖锐的、包裹着“为你好”外衣的控制，那不容置疑的双标，那永无止境的挑剔……当这些被原样奉还时，竟是如此的……难以忍受。
她呆呆地坐在地上，忘记了哭闹，脸上火辣辣的，像是被人无声地扇了一记耳光。
那股一直支撑着她胡闹的泼天怒气，瞬间泄了个干净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难堪和一种……从未有过的茫然。
李哲看着她瞬间萎靡下去的神情，沉默地伸出手。
这一次，张美兰没有拒绝，任由儿子将她从地上拉起来。
她踉跄了一下，没有看任何人，低着头，脚步虚浮地、逃也似地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关门声很轻，却像是在每个人心里都敲了一下。
李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，看向吴薇。
吴薇什么也没说，只是走到茶几边，抽了几张纸巾，递给他，示意他擦擦刚才可能沾到的眼泪。
然后，她转身，继续去阳台整理那些被婆婆扔下的衣物。
只是这一次，她的指尖在触碰到那些柔软的棉袜时，感受到的不再是冰冷的绝望，而是一种平静。
8 家庭会议接下来的两天，家里异常安静。
张美兰大部分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吃饭时也沉默寡言，不再挑剔，眼神偶尔与吴薇对上，会迅速移开，带着一种复杂难辨的窘迫。
那种惯常的、带着优越感的掌控姿态，消失了。
周一晚上，李哲休假。
吃完晚饭，他收拾好碗筷，没有像往常一样钻进书房，而是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的母亲，又看向正在给萌萌擦手的吴薇。
“妈，薇薇，”他开口，声音平稳，“我们聊聊吧。”
张美兰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，没作声。
吴薇抬起眼，看向李哲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，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角。
萌萌在地毯上玩着安静的积木。
李哲看向吴薇，用眼神示意她开始。
这是他承诺的“配合”。
吴薇深吸一口气，不是紧张，而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平静。
她拿出手机，点开一个音频文件，却没有立刻播放。
“妈，”她看向张美兰，语气平和，没有指责，也没有胜利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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