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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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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768) "头。
店里就六张桌子，四张已经坐满了。
一桌是几个中年男人，在讨论生意。
一桌是年轻情侣，坐得很近，时不时亲昵地碰一下。
还有两桌是家庭聚餐，小孩子笑得很开心。
每张桌子上，都摆着一个红铜色的火锅。
汤汁在炭火上翻滚，冒着白烟。
我是真的在流口水。
"兄弟，请坐。
"我循着声音看过去，只见一个穿着厨师服的胖子从后厨探出头。
他大约五十来岁，眼睛很小，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了一条线，整个脸都堆成了褶子。
"怎么称呼？
一个人吗？
""嗯，一个人。
"我的声音有些沙哑，"你们这里……还招人吗？
"胖子的眼神变了。
他的目光从上到下，仔仔细细地扫过我，像是在评估我这辆破车的价值。
我穿着旧羽绒服，里面是去年的秋衣秋裤，脚上是开胶的运动鞋。
从头到脚，没有一样看起来值钱。
"你？
"他挑了挑眉毛，"学生？
""嗯。
""为什么不回家过年？
"我没有回答。
我总不能说，因为家里穷，妹妹没钱上学，我得在这个冬天挣够五万块钱吧。
胖子好像看穿了什么。
他没有再问。
"我们这儿活儿不轻。
洗碗、切菜、端盘子，什么埋汰活儿都得干。
一天十二小时，就休息一个小时吃饭。
你吃得消吗？
""吃得消。
"我的回答很干脆。
胖子打量了我好几秒，然后扭身喊了一嗓子。
"许老板！
有人应聘！
"一个男人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。
他个子不是很高，微胖的身体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中式棉袄，没有扣扣子，里面露出一件驼色的羊毛衫。
他大约四十出头，头发已经开始有些灰白，脸上有深深的沟壑，像是笑了太多年才刻出来的皱纹。
他叫许云澜。
许老板的眼神不像胖子那么凶。
他的眼睛很深，很沉，像两口装满了秘密的井。
他走过来的时候，脚步很稳，身体里有一种只有经历过岁月才能拥有的笃定。
"叫什么？
"他问。
"林晓雨。
""复旦？
"他指了指我的校服。
我穿的羽绒服虽然旧，但上面还有复旦的校徽。
"是。
"他点了点头，从吧台后面拿出了一个杯子，递给我。
"先喝点什么。
你饿了。
"杯子里装着的是热汤。
我尝了一口，是羊肉汤，用十多种药材和高汤慢火煨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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