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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8) "第13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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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56) "台上，用布一个一个擦得干干净净。
我知道，那是给我留的。
我躲在街对面的墙角，看着那篮柿子，从鲜红饱满，到慢慢变蔫，失去水分，最后被他沉默地倒进垃圾桶。
我的心，也跟着那些被丢弃的柿子一起，烂掉了。
那天晚上，我发高烧，梦见他了。
他站在树下，一遍遍地问我，为什么不回来，为什么不要他了。
我哭着想去抱他，却怎么也走不到他身边。
砚知，你那么好，应该有更好的人来爱你。
一个健康的，能在阳光下为你画一辈子画的人。
忘了我吧。”
1998年7月21日，暴雨“镇上要拓宽马路，要砍掉我们的柿子树。
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，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我看见他了，他就站在倾盆大雨里，手里拿着一把刀，像一尊守护神，守护着我们唯一的信物。
他说，树在，他在。
我躲在远远的人群里，用手死死地捂住嘴，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砚知，你这个傻子，你怎么能这么傻！
后来，是那个叫苏晚晴的女老师站了出来，保住了树。
她是个好女人，温柔，善良。
看着她开始每天给砚知送饭，看着镇上的人都说他们般配，我的心，一半是像被刀割一样的疼，一半又是欣慰。
也许，她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。
忘了我吧，砚知。
这一次，求求你，快点忘了我。”
2018年11月5日，晴“我的身体，越来越差了。
咳嗽的时候，手帕上开始有血丝。
我知道，我的时间不多了。
我开始用已经完全不听使唤的左手，偷偷地，重新学画画。
画得很慢，很丑。
线条歪歪扭扭，像蚯蚓爬过。
可我还是想画。
在我死之前，我想画一幅画，就叫《门前柿又红》。
画里的你，还穿着那件干净的白衬衫，站在挂满红灯笼的树下，微微抬着头，看着满树的丰收，笑着。
笑着，等我回家。”
日记的最后，夹着那张没有画完的、布满了褶皱的画。
画上的男人，只有一个孤单的背影。
可我一眼就认出，那是我自己。
画纸的右下角，有一滴已经干涸的、暗红色的血迹，像一朵开在绝望里的花。
念真在一旁，用一种极度压抑的声音，轻轻地告诉我：“祁爷爷，岑奶奶在一个月前，就过世了。
邻居说，她走得很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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