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ray(5) { ["chapterid"]=> string(8) "43065175" ["articleid"]=> string(7) "6196963" ["chaptername"]=> string(7) "第8章" ["content"]=> string(2720) "的柿子树,正好在规划的红线上,必须被砍掉。

我第一次,跟人发了火。

我从工作室里拿出那把陪伴我多年的、用来裁切书页的长柄裁纸刀,就那么站在树下,谁来,我跟谁拼命。

“这棵树,比我的命还重要。

谁敢动它,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!”

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苍狼,眼睛通红,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。

镇上的人都来看热闹,里三层外三层。

施工队的人拿着电锯,看着我这副不要命的架势,也不敢乱来。

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。

最后,是廖松出面“解决”的。

他现在是我们镇上走出去的,最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
是县里的人大代表,是远近闻名的大慈善家,大企业家。

他坐着他的奥迪车来到现场,在一群人的簇拥下,先是假惺惺地批评了施工队的负责人几句,然后走到我面前,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劝我。

“砚知,你这是干什么?

要相信政府,相信规划。

这是为了小镇的发展大计。

一棵树而已,至于闹成这样吗?”

“至于。”

我的声音沙哑,但每一个字都无比坚定。

他大概是没想到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给他面子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
“祁砚知,我再跟你说一遍,别给脸不要脸!

你以为你等了二十年,就成了情圣了?

全镇的人都在看你的笑话!

我告诉你,岑音早就嫁到海外了!

嫁给一个比她爹年纪还大的法国老头!

她孩子都比你这棵破树高了!

你就是个天大的笑话!”

他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,用尽全身的力气骂道。

他的话像一把把滚烫的沙子,狠狠地揉进我的眼睛里。

“她嫁没嫁人,跟你没关系。

这棵树,今天谁也别想动!”

我寸步不让,握着刀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。

我们的争吵,引来了更多的人。

就在气氛剑拔弩张、几乎要失控的时候,人群里走出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。

是苏晚晴。

她是镇上小学的语文老师,丈夫几年前因为工伤去世了,自己一个人拉扯着一个女儿,过得很清苦。

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,说话总是细声细语的,像春天的风。

她走到我身边,用一种担忧又理解的眼神看着我,轻声说:“祁老师,您别激动。

先把刀放下。

树的事,我们再想想办法。”

她的" ["create_time"]=> string(10) "1761437967" 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