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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7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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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688) "枝繁叶茂,像一把为我遮风挡雨的巨伞。
每年秋天,红彤彤的果子挂满枝头,成了小镇上一道独特的风景。
放学的孩子们,会成群结队地跑到树下,仰着沾满泥土的小脸,用清脆的声音央求我给他们摘柿子吃。
“祁爷爷,你的柿子是全镇最甜的!”
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被人叫成了“祁爷爷”。
我才三十多岁,鬓角的头发却已经花白了大半。
我从不吝啬我的柿子。
只是每年,我都会固执地留下最高处那枝头、最红最饱满的几个。
风吹不掉,鸟也啄不着。
那是留给岑音的。
万一,她哪天就回来了呢。
看到这抹红色,她就知道,我还在等。
镇上的人,看我的眼神,已经从最初的同情、嘲笑,慢慢变成了一种复杂的敬佩,最后,成了一种见怪不怪的习惯。
我成了小镇的“地标”,一个活在过去时光里的老古董,一个关于“痴情”的范本。
廖松偶尔会开着他的黑色皇冠小轿车回来,派头十足。
他每次都会来我店里,美其名曰看看我这个穷困潦倒的老同学。
他发福了,曾经的棱角都被肥肉填平,头也秃了,说话的官腔越来越重。
他会装模作样地拿起一本我修复好的古籍,用嫌弃的眼神翻两下,然后重重地叹一口气。
“砚知啊,何必呢?
都十年了,抗战都打完了。
你看看你,把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?
跟这些发霉的纸作伴,有什么意思?
女人嘛,都是现实的。
你守着这些不值钱的破玩意,能守出个黄金屋来?”
我依旧不回答他。
我的人生里,只有两件事:修复古籍,和等待岑音。
时间磨去了我所有的激情和愤怒,只剩下这份已经深入骨髓、与我血肉相连的执念。
第二十年。
我的手艺,在古籍修复这个小圈子里,渐渐有了名气。
一些省城甚至京城的大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,会慕名而来,捧着重金,请我修复那些珍贵的孤本善本。
他们开出很高的价钱,许诺给我最好的工作室和待遇,想请我去大城市发展。
我都一一拒绝了。
我不能离开这里。
我怕我一走,岑音就回来了。
她找不到我,该有多着急,多害怕。
那一年,镇上搞开发,要拓宽我门前这条年久失修的小路。
不幸的是,我那棵已经长得像伞盖一样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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