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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2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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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84) "着风,“一股子霉味,快出来透透气!
再待下去你也要发霉了!”
然后,她会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,把我从那个只有过去的世界里,拽到充满生机的阳光下。
我的手常年接触修复药水,有些粗糙干裂,她的手却又软又滑,带着暖意。
每次被她碰到,我都像被电流击中,半边身子都变得酥麻。
她说我身上有墨香,比那些男孩子身上的汗臭味好闻一万倍。
她说我低着头,用镊子一点点清理书页上霉斑的样子,特别专注,像个虔诚的信徒,在小心翼翼地修补着时间的裂痕。
她还总是掐着腰,歪着头,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我说:“祁砚知,你这么个闷葫芦,也就本姑娘我慧眼识珠,受得了你。
以后哪个姑娘要是嫁给你,非得被你活活闷死不可。”
我嘴上笨,说不出什么漂亮话,只会从喉咙里挤出“哦”或者“嗯”,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,那份抑制不住的喜悦,满得快要从胸口溢出来,把整个肺腑都填得暖烘烘的。
那时,我身边总跟着一个人,廖松。
他是我名义上的“发小”,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。
他家条件好,父母都是镇上工厂的干部,他自己也人也活络,嘴巴像抹了蜜,很会讨长辈和女孩子欢心。
可我总觉得,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,尤其是在岑音出现,并且明确地选择站在我身边的时候。
那是一种混杂着嫉妒、不甘和一丝阴狠的眼神,像一条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,随时准备探出头来咬我一口。
他总是在岑音面前,有意无意地贬低我,抬高自己。
“小音,你看你,又去找那个木头疙瘩。
他那店里死气沉沉的,有什么好玩的?
走,哥带你去县城新开的歌舞厅,那才叫年轻人的世界!”
岑音每次都只是莞尔一笑,然后更用力地挽住我的胳膊,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:“我就喜欢木头,结实,靠得住,能当顶梁柱。
廖松,你太油了,滑不溜丢的,我可抓不住。”
廖松的脸,会瞬间变得像调色盘一样精彩,最后定格成一种铁青色。
高考后,我们三个都考上了省城的学校,这在小镇上是件大事。
我学的还是那个冷门到没朋友的古籍修复与鉴定专业,岑音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她梦寐以求的美术学院油画系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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