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感觉，就像是把一台高达塞进了拖拉机的驾驶室，违和感爆棚。
“哥们儿，去哪儿啊？”对面中铺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摘下一只耳机，好奇地问我。他看起来挺开朗，旁边那个女生应该是他女朋友。
“若羌。”我言简意赅，不想多聊。
“哇！去旅游吗？那边好像挺荒凉的，有个楼兰古城是吧？”女生也来了兴趣。
“嗯，算是吧，随便看看。”我含糊地应付。难道我能说我去罗布泊核心区域寻找可能被混沌污染的父母，顺便验证一下祖师爷当年是不是在那儿砍过外星人？怕不是会被当成神经病。
“我们也是去若羌，然后转车去敦煌！”眼镜男很健谈，“听说那边星空特别棒！对了，我叫刘博，这是我女朋友周倩。”
“张默。”我报了个名字，心里盘算着怎么结束这场社交。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，熟悉一下胡爷给的地图，以及……提防可能出现的意外。
“张默你这背包看起来挺专业的啊，登山爱好者？”刘博显然没看出我的冷淡，继续搭话。
“呃，随便背背。”我翻了个身，面朝墙壁，用行动表示“我想静静”。
刘博大概也觉得没趣，讪讪地戴回了耳机。
车厢里恢复了之前的氛围，只有车轮与铁轨有节奏的撞击声和大叔的鼾声交织。
我悄悄将一丝精神力注入脖子上的隐匿符，感觉周身那层淡金色的光晕似乎更加内敛了。然后又尝试着去“阅读”脑海里的太极图，那些晦涩的传承信息依旧如同雾里看花，但关于“气”的运转和“意”的运用，似乎清晰了不少。老王的地狱式挨揍，虽然过程惨烈，但效果是实实在在的。
不知不觉，我就在这种半修炼半警惕的状态下睡着了。
* * *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我被一阵轻微的、但极其不和谐的“滋啦”声惊醒。
那声音非常细微，像是电流短路，又像是某种尖锐的东西在刮擦金属，夹杂在火车运行的噪音和大叔的鼾声中，几乎难以察觉。但我的神经经过锤炼后变得异常敏感，这声音像一根针，直接扎进了我的意识。
我猛地睁开眼，没有立刻动作，只是微微侧头，用眼角的余光扫视车厢。
鼾声依旧，对面中下铺的刘博和周倩似乎也睡着了，呼吸平稳。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。
但那股细微的“滋啦”声，还在持续！而且，源头似乎……在移动？
我集中精神，将“听劲”的意念扩展到整个车厢，不再局限于物理层面的声音和动作，而是去感知能量的流动和异常的波动。
果然！
一股极其隐晦、带着冰冷和扭曲意味的能量波动，如同水底的暗流，正在车厢的过道里缓缓移动！这能量非常微弱，而且被刻意收敛了，如果不是我精神高度集中，加上对“混沌”气息有过接触（来自那个失控的样本和青铜碎片的幻象），根本发现不了！
不是普通人！也不是749局或者“清道夫”那种相对“纯粹”的能量感觉。这气息……更杂，更乱，带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邪异感！
黑莲教？！他们竟然跟到火车上来了？！消息走漏得这么快？还是……我早就被盯上了？
我的心跳微微加速，但并没有慌乱。经历了这么多，我已经不是那个遇到点事就手足无措的菜鸟了。
我保持着均匀的呼吸，身体放松，仿佛还在熟睡，但体内的清微真气已经开始缓缓流转，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。右手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侧兜里的“破邪”匕首柄上，冰凉的触感传来，让我的精神更加集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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