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他潇洒地转身回了食堂，留下我在冰冷的后院地面上怀疑人生。
这……这就是特训？这分明是公报私仇吧？！王哥你是不是对我上次擅闯禁区还心怀不满？！
* * *
肉体上的摧残只是开胃小菜，胡爷的“药膳”才是真正的主菜。
第一天特训结束后，胡爷端上来一碗黑乎乎、散发着浓郁硫磺和腥臊味的粘稠液体，美其名曰“壮骨胶”。
我看着那碗堪比石油钻井液的东西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胡爷……这，这能喝吗？”我声音都在颤抖。
“废话！老子熬了一天！”胡爷眼睛一瞪，“赶紧的，趁热！凉了药效打折扣！”
我看了眼旁边抱着胳膊看好戏的老王，咬了咬牙，捏着鼻子，仰头灌了下去。
那味道……我无法用语言形容，就像是把臭鸡蛋、螺蛳粉汤、鲱鱼罐头和工业润滑油混合在一起，再加热到沸腾……入口的瞬间，我的味蕾仿佛经历了一场核爆，直接集体阵亡！胃里更是翻江倒海，差点直接喷出来！
我强行运起一丝残存的清微真气，才勉强压住呕吐的欲望，感觉那粘稠的液体如同活物般滑入食道，然后……炸开了！
又是一股灼热的洪流在体内奔腾，但与“锻骨汤”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不同，这次更像是有无数个小锤子，在疯狂捶打我的骨骼！从指骨到脊椎，再到头骨，无处不在的钝痛和酸麻，让我恨不得把自己拆了重组。
“运转心法！引导药力淬炼骨骼！别光躺着挺尸！”老王的声音适时响起。
我只能再次蜷缩在地上，一边忍受着骨骼被千锤百炼的酸爽，一边拼命运转清微心法，引导着那狂暴的药力融入骨骼深处。
这个过程，比单纯的挨揍还要耗费心神。
等到药力终于平息，我已经连瘫着的力气都没有了，直接昏睡了过去。
第二天，我是被老王用冷水泼醒的。
“起来，特训。”
“王哥……让我再睡五分钟……”我眼睛都睁不开。
“敌人会让你睡觉吗？”老王毫不留情，直接把我从地上拎起来，“今天加练反应速度。”
于是，新一轮的挨揍开始了。而且，老王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些速度极快、轨迹刁钻的橡胶小球，用他那神出鬼没的手法弹射出来，配合着他的攻击，把我打得抱头鼠窜，身上又多了一片青紫。
晚上的“药膳”换成了“通脉散”，是一种碧绿色的、散发着刺鼻薄荷味的粉末，用水冲开后，喝下去如同吞下了一千根针，感觉全身的经脉都在被强行拓宽、冲刷，那种又痒又痛又麻的感觉，简直让人疯掉。
第三天，第四天，第五天……
日子就在这种“白天挨揍，晚上嗑药，夜里运转心法消化药力，凌晨被冷水泼醒继续挨揍”的循环中度过。
我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，脑子里只剩下疼痛、疲惫，以及疯狂运转的心法和不断被冲击、拓宽的经脉与骨骼。
李胖子那边，我请了年假（幸好之前攒了点），理由是“上次受惊过度，需要心理康复和静养”。李胖子在电话里哼哼唧唧，显然不信，但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警告我假期结束赶紧滚回来干活。
我苦笑着挂断电话，看着镜子里那个虽然鼻青脸肿、但眼神却越发锐利、周身气息也凝练了不少的自己，忽然觉得，李胖子的咆哮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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