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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7) "第6章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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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ring(2592) "画里的“康复患者”一模一样，和护士们脸上职业性的微笑如出一辙，甚至和那些迎合规则的病友们的表情，也有着惊人的相似。
我伸出手，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镜面，镜中的人也伸出手，与我对峙。
哪个才是真正的我？
是那个会为了真相据理力争的陈砚，还是现在这个戴着“顺从”面具的陌生人？
“陈砚，你在干什么？”
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是护士小周，她正抱着一堆干净的病号服走过，眼神里带着审视。
我立刻收敛心神，露出之前练习好的笑容：“没什么，护士，我在整理衣服，准备去吃早餐。”
小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，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最近表现不错，继续保持。
等下集体治疗，好好发言。”
“好的，我会的。”
我恭敬地回答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，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。
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心脏狂跳不止。
刚才的对话，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——我竟然能如此自然地说出迎合他们的话，如此熟练地扮演一个“正常”的病人。
难道为了逃离这里，我也要变成和老王、小李一样的伪装者吗？
可如果不这样做，我又该如何证明自己的理智？
上午的集体治疗在活动室举行，张医生坐在中间的椅子上，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，周围围坐着十几个病友。
“今天我们的主题是‘认识自己的病情’，”张医生推了推眼镜，语气平淡，“大家轮流发言，说说自己哪里做得不好，以后要怎么配合治疗。”
老王第一个举手，声音洪亮：“我以前不该顶撞领导，不该说实话，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，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反驳，做一个让大家满意的人！”
张医生满意地在笔记本上写了几笔，示意他坐下。
接下来是小李，他低着头，声音细若蚊蚋：“我以前不该藏药，不该不听话，以后我每天都按时吃药，护士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，再也不惹麻烦了。”
张医生点了点头，同样在本子上记录着。
病友们一个个发言，内容大同小异——都是自我批判，都是对规则的绝对服从。
他们的脸上带着虔诚的表情，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忏悔。
可我分明从他们的眼神里，看到了和我一样的迷茫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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